与其让那份浅显的倾慕变味,还不如自己从一开始就不要陷入那泥沼之中。
时念曾说过,这叫做内耗,她不想成为那个陷入自我内耗的人。
柳瑛瑛听得发怔,忽然想起以前听过的一件事。
盛京曾有一男子娶了妻,那女子原是盛京有名的绣娘。
嫁入夫家后便收了针,整日围着灶台转,上次见她,眼里的光都淡了。
那时只当是“为人妇的本分”,此刻听关念慈一说,倒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你这想法,倒有些偏执。”
柳瑛瑛笑道,眼里却没了反驳的意思。
“或许吧。”
关念慈坦然道:“可我总觉得,若真要爱一个人,总得先让自己站得稳。”
“就像时老板说的,蓝星故事里的祝英台,若不是读了书识了字,哪会有胆量跟梁山伯论学问、敢跟家里犟到底?”
她顿了顿,指尖在酸梅汤碗沿划着圈。
“我现在这样,连自己想要什么都没弄清,又怎能说爱谁呢?”
时念望着她眼里的光。
那光里有迷茫,有试探。
却没有了往日追着七皇子跑时的卑微,也没有站在狄英杰身边时的含羞带怯。
这姑娘是真的在怡红院的戏文里长大了,不再把情爱当作自己的全部,反倒学着在自我的土壤里扎根。
想起那日在账房,惠春说七皇子“总念叨关小姐”时的神情。
玉贵妃是想撮合的,可看关念慈如今的模样,怕是没那么容易被皇子妃的头衔困住了。
七皇子在一众皇子之中并不扎眼。
或许玉贵妃正是看到了关念慈这并不显赫的家世,不会让人疑心,这才想要撮合。
可,事事又岂会如同人所想那般呢?
“倒也是这个理。”
时念舀了勺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