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她端起茶盏,挡住嘴角的笑。
看来,该让这傻儿子学学怎么挪步了。
玉芙宫的鎏金铜炉里,熏香烧得绵密,将殿内的空气熏得暖融融的。
许止曦的轿辇刚驶离宫道,玉贵妃便摘下了鬓边的珍珠步摇,随手搁在描金妆奁上。
“这小子。”
她对着镜中自己淡淡一笑,桃花眼里没什么波澜。
当年她也曾逼着许止曦去结交朝臣、研读策论,可这儿子倒好。
偷偷把太傅送的《精治国建》换成了《千金方》,在太医院的药房里待得比在书房还久。
次数多了,她也就歇了那份心思。
争储这条路,从来是刀光剑影。
她娘家势弱,儿子无心,与其凑上去当别人的垫脚石,不如守着玉芙宫的一方天地,平安度日。
“娘娘,七殿下这性子,倒像极了您年轻时。”
惠春端着银耳羹进来,见她对着镜发怔,轻声笑道。
玉贵妃接过白瓷碗,银勺碰在碗沿上叮当作响。
“像我?我年轻那会儿可比这没出息的玩意儿强多了。”
话虽如此,她的眼底却漾起暖意。
她想起刚入宫时,也是这般不爱掺和后宫争斗,只爱在窗下绣些医书里的草药纹样。
惠春跟着笑,眼角的皱纹挤成一朵菊花。
“可不是嘛,当年您为了给太后寻一味冰蚕草,甚至敢私自出宫带着侍卫闯雪山……”
玉贵妃舀了勺银耳羹,忽然想起皇后。
那位出身名门望族的中宫娘娘,每次见了她,眼里总带着点轻视。
可真要论起狠戾,皇后却从未对她下过死手。
大约在皇后眼里,一个只会争圣宠的贵妃,却丝毫不为儿子打算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她当做对手。
“不说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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