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伤?”
“在后腰,像被棍子抽的。”
婴宁接过话,眸中满是同情之色。
“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新伤叠着旧伤,瞧着……瞧着有些日子了。”
虽然方才张招娣一直都在极力隐藏自己身上的伤,可又怎么逃得过两人一直都盯着她的眼睛。
只是刚才见面那会儿,婴宁和香巧二人都没有声张罢了。
毕竟还是个小姑娘,今年也不过十五的年纪。
既然张招娣有心想要隐藏,她们又何必去强行揭开伤疤?
她们两人今日没戏,不过是听了时念的吩咐去瞧瞧她家里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而已。
却没想到这一行,让她们比他们演苦情戏还要难受。
时念端着茶盏的手没晃,眼里的光却沉了沉。
她想起吴婶闲聊时提过的,张招娣那个嗜赌的爹。
那人输了钱就爱拿妻女撒气,还听说他曾经把张招娣娘的陪嫁首饰当了去赌,俨然是老赌鬼了。
“不奇怪。”
她拿起暖壶给二人添茶,茶汤在杯沿晃出细微波纹。
“有那样的爹,没伤才奇怪。”
香巧往椅背上缩了缩,指尖绞着帕子上的药草渍。
“张姑娘给她娘办后事的银子,都是找阿福借的二两。”
“最近这些日子她没有卖花,根本没有收入……”
“那张铁根没有银子去赌,就拿她撒气,真是恶心!”
时念并不意外。
只怕张招娣那些卖花卖药草的银子,也填了她爹的赌债窟窿。
婴宁抬头时,眼里的光闪了闪。
“可不是,她一斤薄荷草才值五个铜板,还不够她爹一把下注的银子。”
账房里静了静,只有窗外的风卷着戏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