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姐姐们打趣“这海棠开得不如你们鬓边的鲜”。
那时只当是戏言,此刻听着这温软的话,倒生出一种想哭的冲动。
“我去给姐姐们续水。”
她转身要走,却被香巧拉住了袖子。
“不用了。”
香巧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指尖有节奏的点着桌角。
“我们来是想问,你这几日怎么没去春螺巷卖花?”
“前儿阿福还念叨,说你的海棠插在雅间的瓶里,比别处的都精神。”
张招娣攥着壶柄的手一紧,粗瓷的凉意透过掌心渗进来。
她低头望着地上的水洼,里面映出的自己像堆枯草的头发,。
“前些日子……”
她喉头动了动,声音涩得像被砂纸磨过,“我娘她走了。”
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像块石头砸进静水里,掀起一阵波澜。
婴宁脸上的笑褪去,香巧嘴里的杏仁酥也忘了嚼。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
去年冬天下大雪,张招娣的娘咳得直不起腰。
还是时念让人送去的川贝枇杷膏,这才缓了一些。
那时候时念其实已经猜到了她娘这病或许是肺痨,只是时念对此也束手无策。
或许在现代这个病并不会那么轻易就要了人的命,可在医疗体系完全不发达的古代,得了这病就等于是判了死刑。
“后事都办妥了?”
婴宁的声音低了些,眼角扫过墙角那堆没烧完的纸钱,灰黑的碎屑被风卷得满地都是。
张招娣点点头,旋即往旁边的灶膛里添了把柴。
上面还熬着她的早食,一锅混着野菜却没几粒米的野菜粥。
火光映得她脸颊发红:“办妥了,村里的婶子来帮的忙,说……说我娘总算能清静了。”
她顿了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