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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春螺巷的晨光刚漫过戏台,时念就被阿福的欢呼声吵醒。
刚打算再次合上眸子,她的房门就被叩响。
屋外传来阿福的声音:“念姐,宫里来人了。”
时念一个激灵,忙从床上翻身下来。
打开门,就见阿福满脸激动的模样。
“陛下下旨了!赦渠南学子无罪,还要官印咱们的《蓝星诗词集》!”
时念原本的睡醒顷刻消散的无影无踪。
“你说皇上下旨?”
她以为自己是还没有睡醒,听错了。
还是阿福又重复了好几遍,她这才相信皇上是真的下了圣旨。
等她的脑中恢复清明,这才想起昨夜叶道荣离开之前的那句“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原来有些事,不必说破,自有回响。
她摇着头笑,笑着笑着眼眶便红了。
如此一来,怡红院彻底在盛京乃至南齐站稳了脚跟。
从此以后,只要不是通敌叛国和谋逆的罪过,怡红院的人都能一生无忧的恣意而活。
戏台前的抄书案上,老秀才正抄写着“春风得意马蹄疾”。
笔尖划纸的沙沙声,混着远处鞭炮响,像支唱给新生的歌。
时念望着伏案疾书的身影,忽然觉得:
这人间的光,从来都藏在普通纸墨之中,藏在每个敢做梦的人笔下。
圣旨的消息传到西城苑时,付兴博正与其他世家的人品鉴孤本。
檀木案上的古籍泛着油墨香,他指尖刚触到纸页。
随从慌慌张张闯进来,脸上满是慌乱。
“大、大人!宫里下旨了!”
随从跪在地上,带翻了案几上的茶盏,碧色茶汤溅在孤本上,晕开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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