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叶老觉得如何?”
许澜煦目光落在他袖袋上,“朕也看过,倒是不错。”
“确实不错。”
叶道荣迎着他的视线,没有退让。
“可有人觉得,这戏太提神,反倒扰了清净。”许澜煦这话像投石入湖。
“陛下是说那些世家?”叶道荣反问。
许澜煦没否认:“他们说,时念一个戏班子老板,私印书籍,要动摇国本。”
这几日,那些世家大臣每日一奏折,再这么下去,只怕都能堆满他的御书房。
叶道荣忽然笑了,眼角皱纹挤成沟壑。
“那陛下信吗?”
许澜煦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不知叶老觉得,那时念是个什么样的人?”
叶道荣沉吟片刻。
昨夜在怡红院,他见过冻裂指尖仍抄书的老秀才,见过学子眼里的光。
也听过时念“每个读书人心里都有个长安”的话。
他缓缓开口:“是个敢把学问当柴火烧的人。”
“当柴火烧?”
许澜煦挑眉,觉得这个形容十分有趣,“此话怎讲?”
“是。”
叶道荣笑着点头,“世家把学问当金疙瘩藏着,她偏要劈了,分给冻饿的人取暖。”
“她所做看似莽撞,实则比谁都懂,学问这东西,只有越分才会越多。”
御书房里静了静,只有一旁炭盆里的火星偶尔噼啪作响。
许澜煦走到案边,翻开最底下的奏折。
是言锵弹劾渠南巡抚的奏折,墨迹淋漓,看得来处书写之人写的极急。
“如今那些渠南的学子还在狱里,”
帝王声音沉了些,“报上来的奏折说,他们是聚众滋事,此时叶老如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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