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落在棉袍下摆。
“之前放鞭炮烧了袖口,还哭着找吴婶补的是谁?还好意思笑我!”
念一立刻捂住嘴,可肩膀抖得更欢了,连旁边看热闹的伙计都跟着低笑。
乔章林提着盏描金红灯笼从院里走出来。
见阿福正踮着脚够竹竿顶,鞭炮晃得厉害,忙上前伸手扶了一把。
“当心点,这鞭炮可是吴婶特意托人从城西买来的,说响声大,能驱邪。”
“你要是弄掉了,小心吴婶揪你耳朵!”
“你闭嘴吧你!过年嘴里都吐不出一句好话!”
阿福瞪了他一眼,把香凑近引线。
火星“滋滋”舔舐着红纸,他猛地往后跳开,扯着嗓子喊:“捂耳朵——”
话音未落,鞭炮就“噼里啪啦”炸开了。
脆响震得檐角铜铃“叮铃哐啷”乱响,红纸屑混着雪沫子簌簌落下,倒像下了场热闹的红雪。
巷子里的商户们像是被点燃了信号,接二连三的爆竹声此起彼伏,把整个春螺巷都裹进了欢腾的声浪里。
“吴婶!开饭咯!”
阿福捂着耳朵喊,声音被鞭炮声劈得七零八落,却透着掩不住的雀跃。
后厨的方向飘来甜香,吴婶举着个冒热气的巨大竹蒸笼走出来。
粗布围裙上沾着白面粉,嗓门比鞭炮还亮:
“来了来了!芋圆团子、桂花糕、红糖包……都趁热吃,凉了就不香了!”
姑娘们和伙计们涌到堂屋,八仙桌上很快摆满了碗碟,甜香混着米香,满屋子都是过年的暖意。
浅醉端着碗红枣桂圆甜水,刚要往时念的房间走,就见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时念扶着门框出来,青丝睡得有些散乱,眼尾还带着点红,显然是昨夜守岁没睡够。
“念姐起了!”
浅醉眼睛一亮,不由分说就把她往八仙桌主位上推。
“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