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备马。”
时念对候在廊下的小厮道,鞋底在雪地上留下道清晰的印痕,语气里没了半分方才的温和。
马车载着时念穿过积雪的街道,车帘被寒风掀起一角,刺骨的冷意裹着街边的闲言碎语钻进来。
穿长衫的老者捋着山羊胡,摇头晃脑地叹:
“世风日下,书香门第竟与青楼为伍,温家这是自毁名声。”
穿短打的汉子唾沫星子横飞,肆意编造流芝的艳史:
“我听说那姑娘以前天天陪当官的喝酒,夜里还送过文书,哪是什么清白身子!”
连挑着货担的小贩都跟着起哄,嗓门扯得极大:
“青楼女子就该配戏子,偏要攀高枝当少夫人,真是痴心妄想!”
时念攥紧了紧拳头。
所以背后之后究竟是谁!
花月楼?
李贤自从被李睿关去家庙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范妈妈还没这本事摸清温家的家事。
嫉妒温家的书香门第?
多是酸腐文人,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瞧着不像是那些人会用的招数。
倒是太子……
自宁家倒台后,他们一直找不到机会报复怡红院。
此番借着流芝的婚事下手,既能毁了流芝的名声,又能离间温家与怡红院的关系。
顺带败坏怡红院的口碑,简直是一箭多雕。
马车在温府巷口停下,时念掀帘下车。
温父见了她,忙上前拱手。
“时老板来得正好!内子正闹着要退婚,再这么闹下去,怕是……”
堂屋里的气氛冻得像冰窖。
温母坐在太师椅上抹泪,帕子攥得皱成一团,眼泪顺着指缝往下滴。
见时念进来,哭声陡然拔高,像是抓住了宣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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