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时念舀起一个馄饨,热气拂过脸颊时,转头对浅醉道:
“明日去灵宝寺,多备些香烛。”
“念姐是想求什么?”
浅醉咬着馄饨,眼睛弯成月牙,汤渍沾在唇角也没察觉。
“求这世间的道理,能像这碗馄饨汤似的,热热闹闹,却也干干净净、明明白白。”
夜渐深,客栈的灯笼次第熄灭,只剩时念房间的窗还亮着烛火。
她坐在桌前,将袖袋里的两支银簪轻轻摆在烛火下,光影在簪身上晃出细碎的纹。
左边那支是原主母亲留下的,右边这支是李睿落下的。
最巧的是两支簪子的尾端。
那道缺口一模一样,像是被同把刻刀划过。
永安侯府那点若有似无的血缘……
她轻笑一声,将簪子放回锦帕。
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不多不少,正好三响。
时念吹灭烛火,躺在床上望着帐顶,想起海棠坞的菊花。
第二天一早,灵宝寺的钟声便慢悠悠漫过了整个乌木镇。
时念一行人踩着满地银杏叶往山上走,金黄的叶子在脚下沙沙作响。
像有人在轻轻翻动一本厚重的旧书,每一步都踩着秋的诗意。
寺门口的石狮子旁,几个香客正围着个算命先生,铜钱落在龟甲里的脆响,顺着风飘进了耳朵。
时念刚要迈步跨进寺门,却见那算命先生忽然朝她摆手,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这位女施主且留步。”
“先生有何指教?”
时念停下脚步,发间素银簪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与满地银杏相映。
算命先生眯着眼打量她,手指在龟甲边缘轻轻敲着,半晌才开口:
“施主眉峰带锋,眼尾却藏着柔,是能在烂泥里种出花来的好命。”
他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