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燃的烛火,亮得惊人。
“一样!都、都特别亮!夜里照在田埂上,能看清回家的路!”
“那就好。”
时念摆摆手,“快回去吧,别耽误了明日温书,秋闱可得加油。”
王思哲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往巷口走。
走到巷尾时,他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怡红院的灯笼依旧亮着,然而在他的心中,这一盏灯却比春螺巷的任何灯笼都要亮。
这盛京的夜,好像再也没有来时那么冷了。
时念将最后一摞诗稿放进木箱,乔章林抱着抄本走过,见她望着巷口出神,忍不住开口:
“念姐,真要按两文钱一页卖?”
“方才书肆的王掌柜派人来问,说按这诗的成色,至少能翻几十倍定价,而且保准卖断货。”
时念拿起一方砚台,墨汁在里面晃出细碎的涟漪。
她轻轻摇头:“几十倍?那不是卖诗,是给想读书的人套枷锁。”
“寒门学子本就难,哪能再让书价拦着他们翻书的路?”
何况,若是真那么做,那她一开始也不用那么麻烦办什么诗会。
在现代图书馆里,有随处可见的诗集和文学古籍。
那些在路灯下背书的学生,他们书页里夹着的、不知名读者写的批注。
就像一股跨越千年的风,正穿过春螺巷,把檐下的诗签吹得“哗哗”作响,把不同时空的读书人,连在了一起。
“乔章林,”
时念望着天边的残月,月光洒在她肩上,像披了层薄纱。
“你说,千百年后,会不会有人记得,南齐盛京的春螺巷里,有个怡红院。”
“他们曾把诗卖给每个想读诗的人,不管他是公子还是布衣?”
乔章林笑了,拿起案上的狼毫笔,在空白宣纸上写下“怡红院”三个字。
“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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