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那是叶家绣房独有的样式,她今早匆忙换衣,竟忘了遮掩这处细节。
两人刚走进院里,戏台方向忽然敲响了开场的锣鼓,清脆的声响瞬间压过了巷口的喧嚣。
凝霜扮的穆桂英正好从戏台侧幕步出。
银灰劲装束着利落腰线,长发高束成髻,一支木剑握在手中。
刚一亮相,台下就起了阵轻哄的叫好声。
待她抬手劈向虚拟敌营时,声线陡然拔高,带着倔强与铿锵:
“何惧风雪!”
台下顿时掌声雷动,叶云舒身旁坐着的中年文士更是拍着桌子叫好,震得桌上的茶盏都轻轻跳了跳。
“小姐瞧,这便是我们院里如今最红的《穆桂英挂帅》。”
时念递过一杯温好的桂花酿,琥珀色的酒液澄澈透亮。
里面浮着一两片完整的桂花,甜香混着酒香扑面而来。
“戏词是凝霜自己琢磨着改的,每一句每一段,都是实打实的功夫。”
叶云舒抿了口酒,目光却没离开时念。
她今日穿的旗袍是最简单的青布料子,只在领口绣了几枝红梅,那针脚细得几乎看不见。
可偏偏在转身时,红梅的影子会顺着动作活过来,像真的在风里轻轻摇曳。
三十岁的年纪,眼角虽有细纹,却像水墨画里的飞白,非但不显老态,反倒添了几分神韵。
比那些十七八岁、空有皮囊的姑娘更耐看。
“时老板从前,也是在风月场里谋生的?”
叶云舒状似随意地问,指尖无意识地在杯沿划着圈,眼神却紧盯着时念的反应。
时念闻言,拿起碟子里的杏仁酥递过去,笑得坦然。
“小姐是想问,我是不是从前做过妓子?是,从前确实是。”
原主那些困在风月场里的日子,如今早已成了她过往的一部分。
她既不必刻意遮掩,也无需羞于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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