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看,”
时念的声音缓缓扫过全场:
“换成男子,你们只会骂那侵犯人的男子不知廉耻,可为何换成女子,你们就要怪她穿得轻浮、自招祸患?”
“难道风骨分男女,对错也分男女?”
左香伊忽然笑了她上前一步,声音清亮如笛。
“我爹在边关领兵时,营里士兵赤膊练兵是常事,没人说他们招摇伤风败俗;”
“可若有女子夏天穿件短袖衣裳,露出胳膊,就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不知廉耻。”
“这道理,谁能说清?”
关念慈也跟着点头:
“去年我族中一兄长中了状元,跨马游街时穿红袍、戴红花,满城人都夸少年得志、风光无限。”
“可若我穿件红袍上街,怕是要被唾沫星子淹了,骂一句伤风败俗、不知廉耻吧?”
“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谁规定了女子不能像男子那样文能科举,武能卫国呢?”
时念笑了笑,欣赏的目光略过关念慈略带娇憨的脸。
“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真的是指女子没有才情便是有礼有德吗?”
“在我看来,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女子不显露才华,保持谦卑才是德,这与一个人的才华无关。”
人群里的议论声渐渐变了调,不再是先前的附和与犹豫,多了几分恍然大悟的骚动。
“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
“凭啥男子穿得花哨是体面,女子穿得好看就是招祸?”
“说到底,那登徒子才是错的根源,咋能反过来怪姑娘家?”
时念望着那些眼眶发红的妇人。
她们手里攥着菜篮,脸上的风霜里藏着多少未说出口的委屈?
多少回,她们也曾为一件新衣裳心动,却因怕闲话而放弃。
多少回,她们也曾遭遇不公,却因怕丢人而忍气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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