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整个宁家都会被流放。”
时念笑得眉眼弯弯,语气里带着点调侃,“所以,现在解气了吗?”
王木匠“噗嗤”一声笑出声,嘴里的粥差点喷出来,拍着大腿道:“活该!这都是报应!”
正说着,何源匆匆走来。
他对着时念拱手,声音压得极低:“念姐,宫里有消息了。”
“宁远舟及其党羽十二人全被下狱,连东宫私库的账目都被钦差抄了……”
时念舀粥的手顿了顿,下意识望向皇宫的方向。
那里的琉璃瓦在晨光里闪着冷光,像无数双窥视的眼睛,藏着看不见的波诡云谲。
许澜沧出手便是雷霆之力,竟是连给对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太子这一局输的也不冤枉。
“太子呢?”
“被陛下禁足东宫了。”
何源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声音压得更低:
“听宫里的人说,太子在东宫砸了满殿的瓷器,碎裂的声响隔着宫墙都能隐约听见,除了皇后的人,谁也不敢进去劝。”
时念想起初见宁远舟时的场景,那时的他何等意气风发。
可不过短短几日,就从云端跌入泥沼,别说前程,或许连项上人头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真是世事无常。”
时念轻声感慨,指尖在食盒边缘划着圈。
“前一日还是冠冕堂皇的达官显贵,在朝堂上呼风唤雨,后一日就成了戴镣铐的阶下囚,连喝碗热粥的资格,都要看狱卒的脸色。”
王木匠没听懂这些朝堂上的弯弯绕绕,只憨厚地接话:
“可不是嘛!就像我爹生前常说的,做人得踏实,别总想着走歪路贪便宜,不然早晚得栽跟头!”
时念被他直白的话逗笑,心里那点因朝堂风波而起的沉重,散了不少。
是啊,不管皇宫里如何翻云覆雨,她能做的,不过是守好怡红院这一方小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