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太子毕竟是储君,真逼得太急,反而容易引皇上猜忌,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不值。”
时念闻言只是淡淡点头:“我知道了。”
许澜沧的分寸,她心里门儿清。
不把事情做绝,既敲醒了贪心的太子,又让皇帝觉得他没有夺权的野心。
这才是真正的权谋,不是赶尽杀绝的狠厉,而是收放自如的智慧。
“对了,”
何源忽然拍了下脑门,像是想起什么要紧事,补充道:
“主子还让我问你,那出《桃花源记》什么时候能排好?主子想来亲自看看。”
时念挑了挑眉,手里的戏本轻轻敲了敲掌心,眼底闪着狡黠的笑:
“你回他,三日后正式开演,二楼最好的雅间给他留着。”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得按咱们怡红院的规矩给银子,一分都不能少。”
何源愣了愣,随即忍不住失笑:“念姐,你就不怕主子听了生气?”
“他不会。”
时念望着戏台上方挂着的红灯笼,暖黄的光映在她眼底,格外清亮。
“他要是连这点气度都没有,也成不了如今的梁王。”
再说了,梁王比谁都清楚,这怡红院,从来不是谁的附庸。
何源走后,浅醉忍不住凑过来,小声问:
“念姐,你就不怕这么跟梁王殿下说话,他觉得你不敬吗?”
时念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还沾着浅醉发间的桂花油香气:
“真正的合作,从来不是一方讨好另一方,而是彼此平等、互相尊重。”
“就像这戏台,得有唱红脸的撑场面,也得有唱白脸的定调子,一唱一和才能成一台好戏。”
“要是只剩一方迁就,这戏早唱不下去了。”
夜色渐浓,怡红院的红灯笼顺着回廊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映着青砖地,连成一片温柔的灯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