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日期是六月初七。”
“可那日,怡红院因浅醉姑娘受伤,全天歇业一日,大门都没开过半分,何来客人留宿?”
浅醉立刻上前一步,屈膝行礼:
“回大人,那日民女脸颊被划伤,除了怡红院的同伴,还有为我诊治的王大夫、送药的药铺伙计,都能为我作证!”
陈立威翻到那页,果然在记录旁的角落看到一行极小的“歇业”二字,竟与怡红院的真实情况完全对上。
他心中一动。
其实不用看这些,他对这日子本就有印象。
那日,他还在衙门里审理过怡红院的故意伤人案,浅醉受伤歇业确有其事。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本账册看着像模像样,可仔细一看处处是破绽,倒像是有人故意栽赃,却又没把功课做足。
“还有这处。”
时念的手指又落在“陪酒收入”那栏,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诮。
“我们院里的酒,最便宜的女儿红也要八钱一壶。”
“可这账册上只写陪酒收银三两,却半字不提酒水钱,天底下哪有客人只付陪酒钱、不付酒钱的道理?”
她语速不快,却条理分明,每一句话都戳在要害上。
连旁边听着的衙役都忍不住点头,倒比戏台上那些只会喊冤的角色清醒多了。
陈立威也暗自颔首,这账册确实假得拙劣。
可越是拙劣,越让人觉得诡异。
谁会费尽心机做一本漏洞百出的假账?
难道就不怕被当场戳穿?
“大人,”
时念话锋忽然一转,目光里多了几分锐利。
“您不觉得,这账册太合身了吗?”
“刚好有我们姑娘的名字,刚好卡在这半年之内,像是掐着时间、照着怡红院的情况做出来的。”
陈立威抬眸看向她,眼底多了几分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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