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唱得又高又亮,惊飞了巷口槐树上的乌鸦,振翅声簌簌。
“咱们以后都不唱《三国》了……”
听到时念的声音,浅醉一愣。
“念姐、为什么?”
后台里,十二正对着铜镜细细卸董卓的油彩,闻言手猛地一抖。
深褐油彩当即蹭得脸颊满是,活像刚从战场退下来的败将。
“念姐,这戏刚起来就停?”
尽管他压着自己的声音,却还是透露出了心中的不满。
“那么生硬难懂的唱词,我练得嗓子都快哑了!”
何止是嗓子。
为了找准董卓的跋扈劲儿,他还被林老抽了好几次手背。
凝霜刚卸下吕布的银甲,肩甲上的细链条还缠在臂弯里,随手便将沉重的头盔搁在桌案上。
她刻意压低的嗓子还没转回来,带着少年气的倔强:
“既然是念姐的决定,咱们听着就是。”
时念做的决定,从来没出过错。
她们要做的从不是质疑,而是执行。
只是可惜了。
这出戏,她还没演过瘾。
晚晴正给流芝整理被烛火烫坏的戏服边角,闻言手里的针线顿了顿。
线头在她的掌心绕成个乱糟糟的结。
她想起自己在戏台上那几次走调,脸色瞬间羞得通红:
“念姐,是不是……是不是我们演得不好?都怪我,那句‘孩儿在此’没压住调门,还慌了手脚。”
林老拄着拐杖从屏风后走出来。
忽然“咚”地一声。
只见林老把拐杖顿在地上,震得地面都轻颤了颤。
“傻丫头、傻小子们!”
他指着时念,语气里满是恨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