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伯发出断断续续的痛哼:“矿……我们的……他们抢……打……”每一次晃动都牵扯著他破碎的身体。
肖承功一手用力按住伤口,感受著温热的血液不断浸透布料,另一只手紧紧抓住扶手稳住身体。
他看著何柳伯痛苦不堪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从小交集不多的老邻居,竟会以这样一种惨烈的方式,在这片离家这么远的大西北遇上,重新闯入他的生活。
“柳伯哥,挺住!医院马上就到!我是承功,隔壁跨院肖家的老小!你放心!”他对著意识模糊的何柳伯沉声说道。
几个小时后,何柳伯终於被推进了银都自治区人民医院的手术室。
肖承功站在瀰漫著消毒水气味的走廊里,手臂和衣服前襟沾满了暗红色的血渍。
他烦躁地摸出烟又塞了回去,冰冷的墙壁和头顶嗡嗡作响的日光灯光让他心绪不寧。
他走到走廊尽头的公用电话旁,塞进硬幣,拨通了那个熟悉的京城號码。
听筒里传来父亲肖镇沉稳的声音:“承功这么晚了是有事”
“爸,是我。”肖承功的声音带著疲惫和压抑的怒火,“刚在路边救了个人,送医院抢救了。您猜是谁”
“谁”
“隔壁四合院何雨柱何叔家的大儿子,何柳伯。”肖承功吐出一口气,“在矿上跟人爭矿点,被打得不成样子,头破血流,腿也断了,差点没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肖镇显然对这个名字感到意外。
“何雨柱家的大小子柳伯他怎么跑银都开矿去了伤得重吗”
“很重,刚进手术室。”肖承功回答,语气变得严肃,“爸,这边资源爭抢的问题很突出,尤其是矿藏。矛盾很深,动不动就械斗,下手没轻没重。
何柳伯这个,不是个例。我感觉,这是个火药桶,迟早要出大乱子。”
肖镇在电话那头沉吟片刻,声音恢復了惯常的冷静:“嗯,知道了。你处理得对,人命第一。
后面该调查调查,该处理处理,依法办事,该强硬的时候別手软。
地方上的事,有时候就得快刀斩乱麻,把规矩立起来。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你那边工作还顺利吧扎根西北的想法,我考虑过了。有难处,但做好了,是大功德。路要一步步走稳。”
“我知道,爸。这边基础差,但潜力大,我会稳扎稳打的。”肖承功应道。
“好。”肖镇的声音里透出讚许,“还有件事,你二姐夫潍州,在长安金融口坐办公室,太安逸了。
我跟他爸他爷爷商量了,打算让他动一动,去天山省
西边,需要真正能沉下去做事的人。你抽空也跟他聊聊,你们离得近,有些情况你了解。”
“去天山”肖承功有些意外,隨即明白了父亲的深意,“行,我找机会跟二姐夫说说。那边环境比银都还艰苦些,但確实是大有可为的地方。”
掛了电话,肖承功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手术室门楣上那盏“手术中”的红灯刺目地亮著。
承功又不抽菸,掏吧掏吧把手机掏了出来,承功扶了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