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他脸色阴沉,心中那股因朝堂上被胡惟庸抢尽风头而燃起的嫉火,正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晾着胡惟庸,便是他此刻所能使出的,最直接也最幼稚的报复手段。
胡惟庸初时还能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眉头也不由得微微蹙起,心中暗恼。
他新官上任,正是需要树立威信,快速处理政务的时候。
杨宪如此故意刁难,传扬出去,他这右相的脸面往哪里搁?
然而,他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自己随手放在一旁的那柄木质痒痒挠——
那是陛下今日在朝堂上亲赐,象征着无上荣宠的信物。
一股底气油然而生,他脸上的那点愠怒瞬间消散,反而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他不再干站着,竟旁若无人地拿起那柄痒痒挠,先是慢悠悠地伸到官袍袖子里,在胳膊上挠了几下,嘴里发出极其夸张的,拖长了尾音的舒爽叹息。
“哎——呦——!舒坦!”
这声音在寂静的值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杨宪握笔的手一僵,笔尖在奏章上洇开了一小团墨迹。
胡惟庸仿佛还不过瘾,又将痒痒挠转到后背,隔着官袍上下划拉,脑袋微微后仰,又是一声满足的喟叹。
“啊——!陛下所赐,果然非同凡响,这挠痒痒都格外解乏!”
杨宪的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水来,胸中的怒火几乎要压制不住。
他强忍着没有发作,只是将手中的笔重重搁在笔山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胡惟庸眼角余光瞥见杨宪的反应,心中冷笑,变本加厉。
他干脆将那痒痒挠直接别在了自己后脖颈的衣领里。
那模样,说多怪异就有多怪异,哪还有半分当朝宰相的威仪?
“胡相!”
杨宪终于忍无可忍,猛地一拍案几,霍然起身,指着胡惟庸,声音因愤怒而有些尖利。
“此乃中书省办公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