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臣之依据有三。”
“其一,杨宪固然罪大恶极,万死难赎其罪。”
“然,其在扬州任上,于战乱之后,使扬州三年内得以复耕,大半流民回归故土,此功绩,乃是事实,并非全然虚假,亦非臣凭空捏造。”
“功是功,过是过,不能因其过后之大恶,便全然抹杀其前功。”
“此乃依据之一。”
“其二,臣所犯之罪,核心在于‘举荐不明’,未能识破其伪装。”
“此罪属实,臣认。”
“然,除此之外,臣细细反思,杨宪其后贪墨枉法,欺君害民诸般恶行,臣确实并未参与,亦未收受其任何好处。”
“既无其他罪责,若重罚于臣,于法无据,于理不合。”
“故,罚俸半年,以示惩戒,臣以为,恰如其分。”
“此乃依据之二。”
他抬起头,目光坦然地看着朱元璋。
“其三,陛下让臣自陈其罪,自定其罚,乃是陛下信重,亦是给臣反省之机。”
“臣扪心自问,除‘举荐不明’外,实不知尚有何罪可陈。”
“若强行罗织,非但欺君,更是自欺!”
“此乃依据之三。”
他这一番话,有理有据。
既承认了错误,又划清了与杨宪后续罪行的界限,更点明了是奉旨自省,让人难以辩驳。
然而,淮西勋贵们哪里肯依?
蓝玉又要开口争辩。
“够了!”
朱元璋再次出声,打断了即将再起的纷争。
他目光深沉,如同古井寒潭,细细地打量着站在下方的刘伯温,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刘伯温感受到那审视的目光,内心亦是忐忑不安。
叶凡的推断到底准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