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阿竹将虎子扶到院中晒太阳。沈沫月在一旁收拾晾晒的药材。
虎子看着沈沫月忙碌的背影,忽然对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墨仁感慨道:“老先生,您这位女弟子,心善,手也巧。不像俺们村里那些粗手笨脚的丫头。”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又道,“说起来,前些日子俺去山外镇上卖皮子,还听人嚼舌根子呢,说是什么京城里大官家的小姐,好像姓……姓沈?也不知犯了什么事,好像跟什么图有关系,闹得满城风雨,最后竟投河自尽了!啧啧,真是造化弄人……”
“哐当——”
沈沫月手中的竹筛猛地脱手,晒干的柴胡、前胡撒了一地。她脸色刹那间血色尽褪,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住。
投河自尽……沈家小姐……姓沈……
原来,在世人眼中,尚书千金沈沫月,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家族为了彻底抹去她带来的污点,竟对外宣称她已自尽。
一股冰寒彻骨的悲哀与荒谬感,瞬间攫住了她。
墨仁倏然睁开眼,目光如电,先扫过失魂落魄的沈沫月,随即看向虎子,声音沉稳地打断了他:“山野传闻,多有不实。伤患不宜多思,勿再谈论这些无关之事。”
虎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讪讪地住了口,有些不安地看了看脸色异常苍白的沈沫月。
阿竹连忙上前,帮着沈沫月收拾散落的药材,小声问:“师姐,你没事吧?”
“……没事,”沈沫月声音干涩,蹲下身,手指颤抖地去捡那些药材,却几次都未能捡起,“手滑了而已。”
她低着头,不敢让任何人看见自己此刻眼中翻涌的惊涛骇浪。
兵防图的阴影,竟然以这种方式,再次缠绕上她。山中那伙神秘人争夺的,是否就是此物?慕容锋当日的震怒与怀疑,是否也与此事有着更深的牵连?
她原以为跳下断肠崖,便已斩断前尘。却不想,命运的丝线,早已将她与那场莫名的风波紧紧捆绑。
夜色深沉。
沈沫月独自立于窗前,月光如水,洒在她清瘦的脸庞上。窗外药圃轮廓模糊,万籁俱寂。
虎子的话语,慕容锋的冷斥,父亲的鞭挞,交错回响。
她不再是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