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的银杏巷被蝉鸣裹得满是燥热,老槐树叶耷拉着,连风都带着股黏腻的热气。陈佳佳坐在杂货店门口的竹椅上,手里扇着一把印着银杏叶的蒲扇,目光却时不时往巷口瞟 —— 今天一早,巷口就停了辆黑色的商务车,几个穿着西装的人在巷里转来转去,手里拿着图纸和相机,神情严肃,跟巷里的悠闲氛围格格不入。
“佳佳,给我拿瓶冰镇汽水。” 张婶提着菜篮子走过来,额头上满是汗珠,“刚才在巷口看见几个生人,说是来‘考察’的,问我这巷子的产权归谁,听得我心里发慌。”
佳佳起身从冰柜里拿出汽水,“砰” 地一声拧开瓶盖:“张婶,我也看见他们了,还拿着图纸指指点点,好像在说要拆什么东西。”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刚才我听见他们说‘老巷改造’‘商业开发’,该不会是想把咱们银杏巷拆了吧?”
张婶手里的菜篮子 “咚” 地一声放在地上,脸色瞬间白了:“拆了?这可不行!我在这巷里住了四十多年,我家老头子的照片还挂在墙上呢,拆了我去哪住?”
两人正说着,李爷爷拄着拐杖走过来,脸色也不好看:“刚才那几个人还去我家了,问我愿不愿意搬去新小区,说给补贴。我跟他们说,我死也不离开这巷子,他们脸色立马就变了。”
巷里的邻居们很快都知道了这件事,纷纷聚在老银杏树下议论。有人说 “肯定是开发商想赚黑心钱”,有人说 “咱们巷这么多老建筑,拆了多可惜”,还有人担心 “真要拆了,以后去哪找这么温暖的地方”,原本热闹的巷子,一下子变得愁云密布。
林夕和晨光刚从美术馆回来,就看见巷里的人围在一起,气氛沉重。“怎么了?” 林夕走过去,看见张婶眼睛红红的,李爷爷气得拐杖直敲地面。
“小夕,你可回来了!” 张婶拉过林夕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刚才来了几个开发商,说要拆咱们银杏巷,搞什么商业开发,这可怎么办啊?”
林夕心里 “咯噔” 一下,手里的画夹差点掉在地上。她看着老银杏树上挂着的彩色灯笼,看着陈老板杂货店门口的 “故事角”,看着张婶家院子里盛开的向日葵 —— 这些都是她画里的风景,是她心里最温暖的家,怎么能说拆就拆?
“别着急,” 晨光扶住林夕的肩膀,轻声安慰,“我们先弄清楚情况,说不定只是误会。”
话音刚落,巷口传来汽车引擎声,那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