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里弥漫着陈年灰尘与霉菌混合的腐朽气息,冰冷刺骨的寒意如同无数细针,穿透单薄的衣衫,扎进肌肤深处。金海滩躺在角落,身下只垫着些许潮湿发霉的稻草。他感觉自己像一艘在狂风巨浪中破损的小船,正不可逆转地滑向黑暗的深渊。
意识时而模糊,时而清醒。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内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无数碎片在里面搅动。后心处那记窝心脚留下的创伤,像是一块灼热的烙铁,持续不断地炙烤着他的生命本源。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温热的血液正从内腑的伤口缓慢渗出,生命力随之一点点流逝。喉咙里堵着腥甜的液体,让他连咳嗽都变得艰难而痛苦。四肢冰冷麻木,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耳边嗡嗡作响,视线里只有地窖顶部那片永恒的、令人绝望的黑暗。
“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一个念头在濒临涣散的意识中闪过,“穿越一场,好不容易有了新的开始,有了需要守护的人…金莲…她怎么样了?那些恶徒会不会…”想到潘金莲可能遭遇的厄运,一股比身体创伤更深的痛苦攫住了他,强烈的悔恨与不甘如同毒蛇啃噬着他的心灵。“不…我不能死…”
然而,身体的机能正在迅速衰退,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试图将他最后的意识也彻底吞没。就在他感觉最后一丝力气也要耗尽,即将彻底绝望之时,异变陡生!
贴在他胸口皮肤上的那块古朴玉牌,毫无征兆地轻轻震动了一下。那震动极其微弱,如同蝴蝶振翅,却瞬间穿透了濒死的麻木,清晰地传递到他的感知中。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润感从玉牌与皮肤接触的点弥漫开来。
毫不起眼、色泽灰扑扑的玉牌,此刻竟从内部透出了一种柔和而纯粹的红光!
那红光初时如同暗夜中的一点烛火,摇曳不定。但很快,它稳定下来,并且越来越亮,光芒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将他整个上半身都笼罩在一片朦胧而温暖的红色光晕之中。在这绝对黑暗、绝望的地窖里,这光芒显得如此神圣而不可思议。
随即,一丝丝精纯无比、温暖祥和的能量,正从玉牌中缓缓流淌而出。它们不像火焰般灼热,也不像寒冰般刺骨,而是一种充满生机的、如同春日阳光般的暖流。这些能量细流仿佛拥有自己的意识,精准地透过他的毛孔、经络,渗透到四肢百骸,深入到每一个受损的细胞。
“这是…”金海残存的意识里充满了震惊与茫然。
能量流过之处,发生了神奇的变化。那撕心裂肺的剧痛,如同被一只无形而温柔的手轻轻抚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麻痒和舒适感,仿佛千万只蚂蚁在伤口处忙碌地修复。他清晰地听到自己胸腔内部传来一连串极其细微、却不容错辨的“咔嚓”声,那是断裂错位的肋骨正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