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划开某个界面。

“比如这个。”

江倾将手机屏幕转向媒体，代码流中跃动着“牡丹亭”唱词与神经元激活图谱。

一众媒体迅速抢着挤上前，用镜头将他屏幕中的画面清晰拍摄下来。

“当ai把【生者可以死】翻译成量子隧穿概率公式……”

他眉头一挑。

“就需要人类告诉它，杜丽娘穿越生死时裙摆该沾多少种香。”

赵妗麦突然笑出声，眉眼弯成弦月。

“江博士不如直接说，ai负责解构，我们负责犯规。”

她没意识到自己用了“我们”。

当江倾用贝叶斯定理拆解“雷雨”的伦理困局，用拓扑学诠释角色弧光的闭合性。

当赵妗麦以格洛托夫斯基的“贫穷戏剧”理论回应他的算法，又在术语间隙藏进“重庆森林”的凤梨罐头梗。

所有长枪短炮都在忠实记录这场智性交锋，却读不懂他们共享的摩斯密码。

“最后一个问题。”

江倾突然用钢笔敲响玻璃杯。

“我为什么选择演戏”

他转动着被赵妗麦焐热的杯壁。

“我在尝试找情感模型的上帝粒子，那些让ai在十万次学习后仍会出错的，人类独有的bug。”

现场再度安静下来，一众记者面面相觑，虽然不是特别理解江倾说的话，却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一点娱乐”那名提问男子已经满头大汗，江倾笑着示意一旁的陈铎给他递水。

“说到浪费天赋，我倒想起图灵奖得主姚期志教授。”

他突然切换成全英文念了段量子计算论文，又在众人茫然时狡黠一笑。

“看，这才是真正的天赋浪费，明明可以用中文讲明白的事。”

赵妗麦扑哧一下笑出声，见江倾看过来后连忙捂嘴，脸颊微微一热。

“科技发展就像无限符号。”

他收回目光，突然俯身按住桌上的公车海报。

“每个学者都是其中一环，我投身影视正如……”

他指尖划过循环轨道。

“在莫比乌斯环上开扇窗，好让更多人看见代码之外的可能性。”

声音落下时，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赵妗麦看着那名男子灰溜溜缩进人群，余光发现江倾的白t被海风鼓成风帆形状。

或者说，她看见了什么叫意气风发。

哪怕江倾已经算不得少年郎。

“我或许有点天赋，但……”

江倾做最后结语时脸上笑意完全敛去，神色变得无比认真。

“我相信哪怕没有江倾，也会有千万个少年会在鼓浪屿刻下更美的公式。”

他忽然看向赵妗麦。

“就像李诗情总会找到新的肖鹤云。”

媒体区突然炸开惊叹，网易记者抓拍的画面里，赵妗麦正慌忙低头掩饰紧张，而江倾正侧头笑着看她。

这时，一阵海风袭来掀起背景板红绸，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循环符号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