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愧疚,一把抓住三丫的手:“我……”
三丫低声道:“我不怪你。你一个人在外面苦。”这句话让怀庆更加无地自容。
三丫这才转向玉娘,语气平和地问道:“玉姨娘,你这姑母来家里住多久了?”玉娘的脸瞬间涨红——这村妇分明是在问:你一个姨娘,有什么资格留亲戚长住?
玉娘见老爷不替她解围,只得硬着头皮答:“有……有些日子了。”
三丫又看向玉娘的姑母,温言道:“这位妈妈,你离家这么久了,家里人想必都盼着你回去吧?”
玉娘姑母半点不上套:“我在这儿照顾玉娘。”
三丫转头看向怀庆,带着几分同情道:“流放的日子确实艰难。水生先生家的清雅,原是尚书府的娇小姐,如今不也得自己操持?要不是水生帮衬着,日子都难熬。”她又转向玉娘姑母,体贴地道:“知道你们日子不易。你若是想留在我们家做活,我也允了。”
随即,她话锋一转:“夏嬷嬷,明儿个就按京里的规矩来,让这位妈妈把身契签了,也好名正言顺地在我们家当差。免得让外人笑话我和老爷不懂规矩。”
玉娘和姑母大惊失色——这村妇是在逼她们:要么签卖身契为奴,要么立刻滚!
夏嬷嬷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是,夫人。”又和气地对玉娘姑母道:“这位妈妈放心,我们夫人最是心善。”
玉娘姑母忍着一肚子火,恨恨道:“不必了!我明儿就走!”
三丫关切地问:“你家离这儿远吗?”
玉娘姑母不甘不愿地答:“不远。”
三丫俯身凑近怀庆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家里能住开吗?还有宝树五堂叔呢,人家千里迢迢送我们来,总得给安排个住处。如今又不是逃荒,回头人家回了白月湾,说我们怠慢总归不好。若是不远,不如就让宝树五堂叔现在套上骡车送她回去?我还带了几块布料来,人家在这儿伺候了这么久,不能让人吃亏。我给她两块布,外加三两银子,你看可好?”
怀庆见三丫还肯亲近他,并未因纳妾之事大吵大闹,连忙应道:“都听你的安排。”
玉娘偷偷抬眼看向老爷,只见那村妇俯在他耳边,姿态亲密无间,仿佛完全忘了她还跪在地上。
三丫温和地吩咐起来:“夏嬷嬷,快去骡车上的包袱里,挑两块厚实的棉布出来,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