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院子,一夜之间成了废墟,谁看见了不说一句可惜。听说烧死了人,还是流光阁里干活的绣娘,大半个青州府的都跑来看热闹了。
慕笙和沈渡挤进去时,徐亿年正气喘吁吁的和柳怀安说话。柳怀安原是安平县的主薄,被沈渡调到了青州府。这次的案子,就是他领着人来的。
“尸体在哪儿?”慕笙径自走过去:“可有发现起火点?”
“慕姑娘你可来了?”一见慕笙,柳怀安那脸立马变得跟苦瓜一样:“不瞒姑娘,这场火太大了,把能烧的,不能烧的都给烧没了。若不是那堵墙倒了,把死者埋在墙下,这死者怕是要尸骨无存。起火点下官还未找到,又劳慕姑娘提点。”
柳怀安领着他们到了尸体前。尸体被白布包裹着,单看外表,根本看不出是个什么。柳怀安示意看守的衙役后退,掀开白布一角。白布下是一截黑漆漆的东西,散发着难闻的焦糊味儿。
徐亿年想看,又有些怂,半躲在慕笙后头。沈渡见状,一把将他拉过来。徐亿年撇了撇嘴,踮着脚尖儿看向白布。他看见的是一截黑漆漆的东西,沈渡略强些,看见的是浮在尸体上的黑气。
那黑气浓得像墨,给人一种沉甸甸的感觉。不是怨气,是死气。慕笙眼中除了沉甸甸的黑气,还有萦绕在黑气中的一缕血气。
这血气不是怨鬼之气,而是杀气。
徐亿年听见了,不解地挠了挠头:“杀气?是杀人还是被杀的?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慕笙扭头:“想看?”
徐亿年点头,紧跟着又摇了摇头:“不想看,听着就行,怪吓人的。”
慕笙摇头,转而蹲在尸体旁将整块白布揭下。陈二妮是趴在地上的,虽被烧成焦炭一般,却能看出,她的后背上有一道很明显的刀伤。那一刀极重,砍裂了她的脊椎骨。
徐亿年越发不解了:“陈师傅不是自杀的?”
沈渡屈指,在徐亿年的脑壳上敲了一下:“她为什么要自杀?”
徐亿年摸着头,一副理所应当地模样:“心愿已了,了无生意呗。”
徐亿年有个伯伯,是早期与他的父亲一起做生意的。生意渐大后,未免兄弟因利益产生隔阂,那位伯伯领着他的家人去了妻子的娘家崇州。论经商,那人可比徐掌柜厉害上许多。仅用了一年半,就成了崇州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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