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隔壁的鸡鸣声把慕笙吵醒。简单洗漱后，便打算去找沈渡，先用早饭，再商量如何接近丁香。除了丁香，还有那个东西。若他是失踪的刘耀祖，这事儿就简单多了。

    沈渡一夜未眠，眼睛底下还挂着浓浓的黑眼圈。换衣服时，见谢临还在屋里站着，不由瞪他一眼，凉凉道：“天都亮了，谢大哥还不走吗？”

    听出他的不悦，谢临毫不在意，长袍一掀，坐在床上：“我等沈公子一起！”

    沈渡翻白眼，指着谢临：“你有毛病吧？这容府这么多房间，你非要跟我挤一间。”

    谢临扯扯袖子：“沈公子这是在明知故问？”

    沈渡摊手，问道：“谢大哥该不会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跟笙笙在一起吧？请问谢大哥年岁几何？怎的这般天真？”

    谢临没想到他竟这般直白地说了出来，面色微红：“我与沈公子的年纪应当差不多，但沈公子的心计远胜于我。我来此处只是想提醒沈公子，且莫做出与身份不符之事。”

    沈渡揉了揉黑眼圈：“哪里不符?我与笙笙男未婚，女未嫁，且已定了终身，我们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合情合理的。”

    谢临有种秀才遇到兵的无力感，闭着眼睛道：“我指的不是这个身份。”

    沈渡明知故问：“那是哪个身份？国公府嫡子？我不在意。我爹在长公主面前没有话语权，在我面前同样没有。前者是因为身份不够，后者是因为愧疚。长公主是恶毒继母，巴不得我娶个门不当户不对的。”

    谢临默了默，没有吭声。

    沈渡勾唇，继续道：“我还有个安平县令的身份。这个身份就更不足为惧了。我想娶谁，我自个儿说了算。”

    走到谢临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说了几句扎人心的话。在容家，谢临可以寸步不离的守着，看着，等他们回了安居堂，谢临还能跟着？到了安平县，更是他的一亩三分地。届时，莫说跟笙笙毗邻而居，就是同屋而居，同床而眠，他谢临又能耐他何？

    谢临攥着拳头。他这二十多年，一直奉公守法，本本分分，偏在此人面前起了杀心。盯着沈渡起身，又慢慢坐回去。

    论身量，他俩差不多，不知道能不能一击致命？杀人是要怎么杀来者？早知道有朝一日会杀人，他就该多去衙门听听。皱着眉头想了又想，忽然想起书生们在书铺借阅书籍时讨论的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