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政治体系,从来算不上完善,只因首相派与摄政派长期权力分立、争斗不断,反而在潜移默化中形成了一套“隐性分工”:双方虽互相拆台,却各自坚守自己的既得利益,负责的事务也渐渐固定下来,比如首相主抓军务、礼部尚书掌控内政,不至于出现“无人做事”的情况。
可当首相和礼部尚书宣布“暂停派系纷争、共平叛乱”后,这套隐性分工突然瓦解了——原本各司其职的人,如今为了“抢占平叛功劳”,纷纷插手不属于自己的事务,结果导致多个部门同时处理同一个问题,互相推诿、重复操作,最终反倒没人真正解决问题,局面彻底乱了套。
而此时的我,已经不在皇宫内了——确切地说,我正和沃德伯爵一起,朝着建在“奠基山”上的圣教会教堂走去。
据说,这座教堂里保管着即位大典必不可少的“仪仗剑”——初代皇帝卡迪纳尔曾留下命令,“除即将正式登基的皇帝外,任何人不得触碰此剑”。也正因如此,只有我亲自来,才能取出这把剑,沃德伯爵便陪我一同前来。
看来首相、礼部尚书那些贵族,此刻正被“调兵、筹粮、筹备大典”的琐事缠得焦头烂额,根本没空想“取仪仗剑”这种看似简单、却至关重要的事——这倒给了我绝佳的机会。
当我踏入那座熟悉的教堂时,心里不禁有些感慨——自从上次建国纪念日来过之后,我就再也没踏足过这里。而此刻教堂里,正站着一位老人:看他的衣着打扮,像是圣教会的牧师,头上还戴着一顶样式显眼、缀着银色纹饰的帽子,一看就身份不凡。
“陛下,久违了。看来您为亲政所做的准备,进展得很顺利。”老人开口,声音沉稳,带着几分温和,一边说着,一边对着我深深鞠了一躬。
此刻陪在老人身边的,只有沃德伯爵一人——原来如此,沃德伯爵就是通过他,联系上圣教会西方教派的人。
“他就是德弗洛特·勒莫瓦桑提到的那位‘大师’吧?”我看向沃德伯爵,确认道。
德弗洛特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之前既利用过皇帝的身份,也牵制过我的敌人,最终帮我拉拢了不少盟友;上次我遭遇暗杀时,他也在暗中掌控着局势,算是个隐藏的助力。
他确实危险,心思难测,但也多亏了他的引荐,我才得以见到戈蒂洛娃酋长和阿图鲁酋长,达成合作。
“陛下英明。”老人抬起头,坦然承认,“老夫名叫丹尼尔·德·皮尔斯,还请陛下记住这个名字。”
站在我身后的沃德·帕拉丁伯爵,立刻上前一步,向我详细介绍丹尼尔的身份:“陛下,他是圣教会西方教派的大领袖,名义上隶属于摄政派系,但实则有自己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