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那只脚也收了回来。
舒禾瞪了他一眼,打开车门钻了出去。
车外,横七竖八的尸体,鲜血流得满地。
北及站在那群尸体中,手中的银剑还在滴着血,冒着热气。雪花飘落,在剑锋上瞬间融化,混着血液滴到了地上,在血水上绽放出一朵妖艳的水花。
舒禾下了车,发现那些尸体身上布满伤痕,不知中了多少剑。
这,怎么跟泄愤似的?
她看向北及,他脸上还有些苍白,俊美的脸上被溅到了几滴血,让他看起来带了几分妖冶。
一颗血珠点在他那看似冷漠,实际藏着无限痛苦的眼角下,泛着晶莹的红光,如同一滴血泪一般。
不知为何,她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种浓厚的伤感和无奈,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像是,愤怒?
舒禾的心,有些发堵。
向来温润如玉的他,这是怎么了?
她喃喃开口,声音里透着连自己都没发现的担心。
“北及……”
雪落院外,祝梓枫坐在走廊边的木凳上,视线盯着阴沉沉的天,一双如垂柳般娇柔的眉眼,散发着丝丝冷意。
“小姐,咱们回去吧?这里风雪太大了。”绿翘担心地看着她,她身子娇弱,可吹不得这样的风雪。
这时,紫英快步走了过来,手中端着一碗药。即便疾步而行,那盛满褐色药水的药碗,也没有丝毫溢洒。
“小姐,张太医配的药,说能治疫病!”
祝梓枫看了过来,那碗药还在冒着热气。
她呢喃着开口,“疫病,又不是毒了吗?”
明明张太医第一眼看到她身上那诡异的症状时,说的是中毒,怎么此时,就改口了?
“张太医说,若是毒,不会大面积地感染。而且,治病的药方中,没有发现针对毒理的处理方法,看起来,像是正常的疫病。”
祝梓枫冷笑一声。
那些百姓可不是正常感染的,是她,用长公主的脓疮毒血,造就出来的!
“她给百姓开的药方与长公主的药方,可有不同?”
紫英知道她要问,便提前问了张太医,“张太医说,不一样。长公主用的药,更金贵些,百姓们的除了一味药珍贵,其他的都很常见。”
祝梓枫发出一声轻笑,带着几分嘲讽,几分轻蔑。“长公主就是是长公主,连喝的药都跟别人不一样呢!”
紫英眉间闪过一抹担忧,开口道,“小姐,这药,趁热喝了吧?”
她端过那碗药,只看了一眼,便一饮而尽,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昨晚易宗从碧落院中回来后,恰好碰上长公主就针刑一事在安抚她。
易宗的回禀,她都听见了。
所以,她提出了义诊。
她不是想要诊金吗?她就多弄一些病人出来,让她为北铩城的灾民义诊。
她若是不同意,那便是个无仁无德的医师,连带着身为她主人的百里墨卿,也会变得声名狼藉!
若是同意了,也没关系,义诊嘛,至少可以让她一分钱都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