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的战友的队列。救下战友的两个士兵泪流满面地看了一眼韦卓异,又悲哀地望向了一死一伤的亲密战友。韦卓异嘴巴哆嗦着,说不出话。
“营长,咱在一起……五年了;”伤兵挤出一丝笑来,“帮……帮我,给我一枪……我好……痛……” 重机枪的射速太快,不仅击中了伤兵的要害,还穿透了他的身体。
韦卓异一一摸过伤兵胸部的伤口和腹部的伤口,想阻止它们流出血,但手抖得厉害,怎么也做不成;他的心也在哆嗦,像有刀划在上面。
“帮帮我!”伤兵艰难地恳求,“这两个小子平时跟我称兄道弟,紧要关头,一点旧情都不念……他……们不帮我。跟兄弟们在……一起……我很舒坦;如果有来生,我还跟着……营长……跟兄弟们一起……杀敌报国!”
“好兄弟,你安心的去吧;”韦卓异控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我们兄弟只要有一个人活着走出缅甸,他都必须用余生全部的精力赡养死去的兄弟的父母妻儿。哥哥对不住了,哥哥送你上路。”
伤兵满意地笑了。
韦卓异抚下伤兵的眼帘,拔出手枪,对准了伤兵的心脏;在他扣动扳机前,救下伤兵的两个士兵尖叫着,握紧枪,疯狂地冲向了日军……
韦卓异扒掉了从暗堡滚来的油桶里的泥土,和谢济业合力,将牺牲的战友艰难地塞了进去……
两座突起的土堆光秃秃的,充满悲凉与忧伤;噘着嘴的它们似乎在抱怨韦卓异为什么不劈开一截木头、做成漂漂亮亮的长方形、写上逝者的名字,坚实地夯在它们的面前呢?
“仰光被日军占领;援军迟迟未到;英军不声不响的撤退了……第200师孤掌难鸣,这个仗还怎么打?!”激烈的枪声,难掩韦卓异的悲痛欲绝,“英国人承诺的通讯设备、运输士兵和武器弹药的车辆都没有实际的履行,我们的第5军、第6军和第66军因此推进缓慢,战线排列过长,不能统一行动,犹如一盘散沙……眼下腊戌又落入敌手……我们的远征之路,何去何从啊?”
“先和旅长会合吧。”谢济业催促道,“我们的弹药不多了。”
“青山有幸埋忠骨!”韦卓异悲伤地多看了几眼清冷的新坟,下达了屈辱的命令,“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