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传志拿过戥子,抽开写着“白及”字样的药橱,问:“每样要几钱?”
“有多少要多少,价格不是问题,如果能帮我运到赣西最好。”
景传志心里咯噔一下,这些药材的功效是消炎止血,为禁药;国民政府派人照会过,如果有人大量采购这方面的药材,必须第一时间报告。赣西是匪窝,此人来者不善啊!“小店不做批发。”他若无其事地说,“请您到别处看看吧。”
“实不相瞒,我跑了几家,他们提供的量都很少;杯水车薪,无济无事。”潘延寿遗憾地说。
“我也爱莫能助啊!”景传志笑着说。
“我买这些药是给义军的伤兵用的。”潘延寿盯着景传志的眼睛,直言不讳地说,“义军是为穷人着想的队伍,是被地主老财压榨的可怜人,为了推翻不合理的制度,他们不惜抛头颅洒热血……”
“您说的这些,我都不懂;我是个俗人,除了想办法解决一日三餐,没什么理想。”景传志和颜悦色地说。
潘延寿尴尬地笑了笑,脑筋转着弯,考虑用别的办法打动猎物。
景传志沉默了一会儿,说:“有种叫裸花紫珠的植物,别名止血草,除了能抗血栓反应,做到止血不留淤,还能治疗呼吸道、消化道、灼伤、创伤等各种内外出血,并且有消炎、止痛的作用;赣西很多的,你让人采摘给你们的战士用。”
“有什么特征呢?”潘延寿饶有兴致地问了一句,实则另有企图——这种意志坚定的人想做的事,岂是三言两语打发的?
“紫珠多生长在小溪及灌木丛中,高矮不一;老枝无毛而皮孔明显,小枝、叶柄与花序密生灰褐色分枝茸毛。叶片为椭圆形,长约七寸,宽约两寸,顶端短尖,基部钝或稍呈圆形,表面深绿色,干后变黑色,除主脉有星状毛外,余几无毛。”景传志如数家珍地说。
潘延寿摇了摇头,笑着说:“太复杂了!鄙人天生愚笨,怕是很难记住。”
景传志还想解释得详细些,外面渐行渐近的吵杂声,使他不由自主地转移了注意力——又爱又恨的二儿子珍贵的声音也在其中!
“大夫,我身上好痛,有什么好的办法让我不痛吗?老东西,下手可真狠!”景飞带着柴洪亮、邹道奇等十多人走进来,椎天抢地地说。
景传志蹙着眉:“嘴上说老东西,心里在骂老王八蛋吧?让我再打一顿,保证你不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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