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群龙无首的守军了。
日军的进攻又开始了,趁着一望无际的黑暗;这一次,他们用迫击炮、掷弹筒和九二式步兵炮拉开了攻击的帷幕。
熟睡的山峁和士兵没了好梦。日军士兵悄无声息地爬行,助攻炮火停止,他们已经接近山顶。守军从壕沟探出脑袋,瞪大眼睛,朝移动的模糊黑影射击。
没有照明,敌人在暗处,来势汹汹;不得已,孙建凯将防御重点放在了正前方,背后只留下几个人的流动岗哨,一旦发现敌人渗透,立刻鸣枪示警。
被子弹击打后,一些不安分的泥土开始了跳跃;风吹过,坚定的落回了原来的地方,软弱的随风而去,成为了浪荡的尘埃。
孙建凯害怕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一支由五人组成的尖兵分队通过防御阵地右翼的水网地带从后山匍匐而上,处在此位置的岗哨,被前方激烈的战斗吸引,直到被偷袭者一刀毙命,才想到身负的使命。
高进在战壕内警惕地四下张望,全神贯注地警戒着周围的异常;突然,一个黑影一跃而下,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里寒气逼人的匕首刺向了他的心脏。高进倏地松开了紧扣的扳机,抓住刀刃,反手一抬,肘击偷袭者的下颚;偷袭者仰脸后倒,他忍着剧痛抓紧了扳机,射出几颗子弹钻进敌人的胸膛。高进顾不上查看、包扎鲜血淋漓的伤口,一跃上了壕沟,依稀看见几个人拿枪向他瞄准。他急忙俯身翻滚下了壕沟。指挥所里的警卫听见外面的动静,端着***跑了出来;接踵而至的尖兵抛手雷进壕沟,举起手枪向警卫射击。高进连发射击,两个尖兵向后倒去;警卫开枪射杀时,手雷爆炸了,冲击波和弹片掀翻了警卫和高进。高进挣扎着站起,肚子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痛;他看了一眼,弹片划开了他的衣服和肚子,几根肠子挂在他的腰间,像散发温热的布条。孙建凯和邹道奇走了出来,惊诧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息尚存的两个尖兵拉掉手雷的保险销,在头上猛砸一下,狰狞着双目向指挥所奔来,欲与目标同归于尽;高进东倒西歪着按倒一个,使尽全身的力气将手雷塞在了他的身下。一声巨响,手雷炸开了尖兵的胸膛,冲击波透过他的身体震得高进的五脏六腑排山倒海般翻腾;浑身冒冷汗的高进难受地哆嗦着,手指插进土里,抽搐了一会儿,失去了知觉。负伤的警卫抱住另一个尖兵,不让其前进一步;尖兵挣扎不脱,将手雷抛向了孙建凯。邹道奇开枪打死了尖兵,护孙建凯在身下;手雷在他们的身边爆炸,四散的弹片沿壕沟飞溅,击中了全神贯注发报的舒娅。头昏脑胀的孙建凯摇晃着邹道奇,不见反应,一骨碌站起,提起枪冲向了阵地;阵地上,杀声四起,士兵们纷纷在枪头装上刺刀和敌人白刃战。不幸的是,敌人利用“三八式”步枪的长度和平时更为专业的训练在这场近乎肉搏的战斗中更胜一筹。
打完枪里的子弹,孙建凯捡起一杆“三八式”步枪,豪情万丈地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