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太爷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啊!年轻时走南闯北,呼风唤雨,号召力绝不亚于统领三军的将帅;晚辈久仰大名,云霓之望地欲睹尊容。今日一聚,遂了夙愿的同时,也恳请您老对不才不吝赐教、疵齾。”陈灏放下茶杯,食指、中指和无名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深谙世事的他,懂得什么时候当讲师,什么时候做听众。
吴老太爷哈哈笑了起来。
“陈将军客气了。钧座对您的器重,大家有目共睹!我们吴家跋山涉水地来到山城,需要靠山仰仗;”吴振远说完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陈灏,接着说,“好多事情,望您多指点、照应我们,我们怎敢对您有凌驾之心?”
“好说,好说。”陈灏笑了笑,“钧座不止一次赞赏吴家及诸位给予抗战的支持,国家多难之际,需要很多如在座一般的爱国商人。”
“政治需要财团的支持,商人需要政治的护佑。为钧座分忧,也是为我们自己有个安宁的赚钱渠道。”同桌的一个客人说。
“茂才兄所言极是!”吴振远对说话的客人说完,转向了陈灏,“陈将军和钧座走得近,我们的一些琐事,请您费心担待。”
“伴君如伴虎。鄙人身处宦海,为江山社稷谋划的同时,还得提防蟊蜮的抵掎!怎么办?栖息于百鸟喈喈的山头,春来沐清风,夏至听蝉鸣,秋深抚红枫,寒冬析薪取暖、看飘雪?”陈灏无奈地摇了摇头,“每当想到当下的六瘼,我只能硬着头皮、勉为其难地坚持前行;滋味,苦不堪言啊!”
吴振远等人陪着笑。
“长沙是不是要打仗了?”心直口快的吴老太爷突然冒出了一句。
“爹,国家的事,我们不要打听。”吴振远急忙提醒道。
陈灏笑着说:“我们是全民族抗战,百姓有知道战局走向的必要。不瞒诸位,长沙的战事已经开始了。”
“湖南隶属于第九战区的管辖,您是第九战区的司令长官,为什么长沙的狼烟已起,您却不在湖南?”吴老太爷问。
“爹……”吴振远害怕父亲说错话,欲阻止父亲问下去;但他话没说完,陈灏已笑了笑,答:“伯陵现代理第九战区的司令长官,长沙的战役由他全权操刀。”
“听说了薛将军的万家岭大捷。”一位宾客难掩对薛伯陵的崇拜之情,“万家岭一战,真可谓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
“是啊。伯陵拥有卓越的军事指挥才能,同僚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