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五百多垧地,你王家一户占了四百八十垧;你让另外的五六十户、三百二十多人怎么生活?”
“我家的田是老祖宗买的荒地,以前的地契还在。听你的意思,莫不是想拿走我家的田地?”妇人难以置信地说。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了。你王家钟鸣鼎食,大多数的穷人却连肚子都填不饱,这是多么的不公平;不公平的事,总得有人站出来带领大家改变。”潘延寿不置可否地说。
“改变就是杀人?我看你是为了自个儿的毚欲吧!”
潘延寿笑了笑,说:“老夫人说得严重了,我是彻底的唯心主义者,绝对不会做伤人利己的事;我们只对那些像粪坑里的石头一样的顽固分子动用极刑,算是杀一儆百吧。”
“连矻矻穷年的长工都不放过,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做的?”妇人看了看潘延寿,又环视了四周虎视眈眈的乱兵,冷冷地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看情景,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为了扳倒我们王家,你计划很久了吧?”
“杀长工是因为他们助纣为虐,帮他们的主子、你们王家欺压百姓。”潘延寿笑着说,“分你的田地和家产是顺应民意,替天行道。”
“哼,替天行道,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究竟是谁在助纣为虐,苍天看着呢。我们当家的呢?”
潘延寿指了指大缸。
老妇人心头突惊,小跑过去,用力推碌碡。王明启跑过去帮忙。
碌碡终于落地,大缸不禁长舒了口气;但乐极生悲,它的高兴劲还没过去,就被下落的木框意外地砸得粉碎。就像被冤枉的好人,始料未及地被刽子手脔解了。
王明启不顾划伤,慌忙捡拾父亲身上的碎缸片。
“老头子,快醒醒啊!”老妇人急切地呼喊。
“爹……”王明启哭喊着。
“这个家没有你可怎么办?你走了,我也不活了。”妇人一头撞向了碌碡。
“娘!”王明启抱住了头上涌出鲜血的妇人。
潘延寿命人找来白布替她包扎,说:“好好活着,别动不动去死;人啊,能来世上一遭不容易,何必自己糟蹋自己?再说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你做。来人,照顾好王氏一门。”
几名暴徒冲过来,架起妇人和王明启夫妇,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