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灵尊冷笑：“因他不敢走这条路。所以他造你，看你走，看你破，看你毁他所立的一切。”

“那你呢？”陆渊看向他，“你又为何在此？”

“我？”噬灵尊嘴角一扬，“我是他的恶念，是被抛弃的实验残渣，是永生执念的副产物。他怕你，我却敬你——敬你敢为天下死。”

话音落，初代阁主抬手，法则锁链自虚空中浮现，九道金光锁链如龙腾起，直锁陆渊四肢与命门。那锁链非外物，而是天道本源所化，一旦缠身，便永世不得脱。

陆渊不避。

锁链缠上臂膀，刺入皮肉，神血顺链流淌，滴落棋盘。每一滴血落下，棋盘纹路便亮一分，竟与光茧上那道“悖道”纹路完全重合。

“你走的每一步，都在我预设之中。”初代阁主低语，“时茧九世，只为验证悖道能否破局。你觉醒，你反抗，你溯流，皆是我推演的变量。”

陆渊低头，看那棋盘，看那纹路，看那滴落的血。

“所以呢？”他抬头，左眼银河纹路骤然炸裂，无数未来碎片如星雨崩散，“若我真是变量，那你此刻的犹豫，又算什么？”

初代阁主眼神微动。

陆渊笑了：“你设局，你观棋，你等破局之人。可当破局者真的站在你面前，你却想杀了他——因为你怕，怕他走出你从未敢走的那一步。”

空气凝固。

初代阁主缓缓闭眼，再睁时，已有释然。

“你说得对。”他轻声道，“我创造你，是因我无法亲自踏出那一步。我怕死，怕失控，怕永生之后仍是囚徒。而你……你不怕。”

他抬手，不攻，反而将法则锁链收拢，缠向自己。

“这局，我终于能放手了。”

话音未落，他身躯开始消散，化作点点光尘，如星火飘散。光尘不灭，反而涌入九厄剑棋子，剑身嗡鸣，裂痕中金光暴涨。

噬灵尊冷笑：“既然他不敢，那我便成你的枷锁——也是你的刃。”

他身形一震，黑袍碎裂，身躯化作一道黑金锁链，如龙腾空，直扑九厄剑。锁链缠绕剑身，神血与魔息交融，剑脊裂痕不再愈合，反而如新生脉络般蔓延，每一道裂痕中都浮现出新的符文——是吞噬，是反哺，是悖道真解自动生成的法则烙印。

陆渊伸手，握住剑柄。

剑未出棋盘，却已与他识海共鸣。九厄剑不再是外物，而是他存在的延伸，是万劫不灭的证明。

就在锁链缠绕完成的瞬间，剑柄处忽有一道青光闪现——半枚青鸾印记浮现，如烙印般刻入剑脊，随即隐去，仿佛从未存在。

琴音再起。

比之前更清晰，更近，仿佛就在耳边。

陆渊抬头，望向实验室尽头。那里本是一片虚空，此刻却浮现出一道虚影——姬青鸾立于星轨之上，指尖轻拨，琴弦未动，音已成路。她不言不语，只望他一眼，那一眼如穿越十万轮回，看尽他所有结局。

他握剑，迈步。

脚下实验室彻底崩解，唯棋盘与剑仍在。他行至姬青鸾虚影前，停下。

“你化成的星星，我每晚都数一遍。”他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