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斩因即斩己!你连自己都不要了?”
“我要。”陆渊冷笑,“但我要的是我自己选的命,不是被‘应然’写好的剧本。”
轰隆——!
因果线断裂的瞬间,整片试炼空间剧烈摇晃。无数画面在长河中炸开:夜未央焚身为引,叶孤鸿自爆成灰,姬青鸾化作星辰……每一幕,都是他“守护”后迎来的终结。每一次挽留,都成了新天道诞生的养料。
原来所谓的“守护”,早已被天道扭曲成“掌控”的前奏。
你救一人,她为你死;你护一界,万灵为你殉。到最后,你成了新的枷锁,新的工具,新的乾元。
“所以……这才是闭环?”陆渊喃喃,“不是天道困我,是我自己一步步走成了它的模样。”
白袍人冷眼看着他:“你现在明白,已经晚了。你走的每一步,都在重复我的路。你越挣扎,越靠近我。”
“未必。”陆渊忽然笑了,“你和我,差了一样东西。”
“什么?”
“我不怕失去。”
他抬手,九厄剑悬于胸前,剑脊光点炽热如初。
“你怕。”他盯着那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你怕没了她们,你就不是陆渊了。所以你用天道锁住轮回,用法则冻结时间,甚至想亲手杀了过去的自己,只为了不让那一切重来。可你忘了——”
他声音陡然拔高:
“她们存在的意义,从来不是被我留住,而是让我变成今天的我!”
轰——!
九厄剑轰然鸣啸。
剑骨、噬魂链、时茧三重虚影在身后交织成环,如悖道真身初现。陆渊一步踏出,直面那白袍之我,任天道锁链自虚空中垂落,缠绕双臂、脖颈、心口,刻下一道道“应然”之律——
“你必成阁主。”
“你必掌天道。”
“你必永生。”
锁链越收越紧,仿佛要将他同化为那冷酷的意志。
陆渊却笑了。
他笑得张扬,笑得痛快,笑得像是在嘲弄这天地规则本身。
“我命由我——”他低语,声音如雷滚过长河,“不在天,不在道,不在你。”
猛然睁眼。
一剑刺出。
不为杀敌,不为破局,只为证明——
我在此。
我存在。
我选择。
两剑相撞。
光爆席卷,时空长河倒卷千重浪。白袍人的身影在冲击中寸寸崩解,面容最后定格在一丝难以置信的震颤上。
“你……真的……敢……”
话未说完,已化作飞灰。
光尘散去,试炼台中央,唯陆渊一人持剑而立。
右颊那道细如发丝的时间裂痕仍在,微微发烫,却未愈合。九厄剑轻颤,剑脊光点忽明忽暗,似有低语欲出,最终归于沉寂。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抬手抹过剑刃。
指尖沾了一滴晶莹。
非血,非泪,落地无声,却在触地刹那化作一枚微小的青铜残片,悄然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