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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们猛地抬头,惊恐在每个人脸上蔓延。
三日?
便是只搬空国库,也来不及!
寸草不生?
什么情况下,才会寸草不生?
“太尉……”
袁隗还要再谏,董卓已拾阶而下。
铁靴踏过玉阶,嘎嘎作响。
“董卓,切莫要欺人太甚!”
尚书令杨彪,悍然出列,瞪着董卓,声色俱厉。
“很好!哈哈哈……”
董卓明白,这帮装傻充愣老家伙们,终于装不下去了。
看来,之前还是太过仁慈了!
既然,你跳了出来,那择日不如撞日!
今日,就拿你开刀!
于是,董卓桀桀怪笑,浑身散发着森然的杀意。
“汉室宗庙陵寝,皆在邙山,仓促迁移,恐惊动列祖列宗……”
杨彪抬头,苍老的脖颈,青筋暴起,据理力争。
“聒噪!”
刀光一闪。
没有人看清,董卓是如何拔刀的。
只觉一道寒芒掠过,杨彪的头颅,已经滚落在地!
鲜血,喷溅在最近的盘龙柱上!
“还有谁,要拿汉室的列祖列宗来说事?”
董卓提刀,并未归鞘。
一双凶目,环视群臣。
一时之间,崇德殿里,落针可闻。
滴答,滴答……
鲜血,顺着刀身,缓缓滴落。
只身一人,以一刀之威,震慑大汉上百世家噤若寒蝉!
董卓对此刻的局面,甚是满意。
贱骨头!
敬酒不吃,吃罚酒!
直娘贼!
还真当咱家刀,砍不得脑袋么?
……
是夜,袁府书房。
袁隗,将茶盏重重顿在案上。
“他怎么敢的……”
这位四世三公的袁氏族长,手指发颤。
崇德殿上的那一刀,直到现在,还让他心惊肉跳。
“杨彪,可是弘农杨氏的家主!董卓匹夫……”
正失声痛骂的袁隗,突然噤声。
窗外,传来西凉骑兵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
那是董卓的巡城铁骑。
今夜,格外密集。
“太傅慎言。”
司徒王允一脸肃容,低声提醒道:“如今的洛阳城里,董卓耳目众多……”
“耳目众多又如何?”
袁隗惨然一笑,颓然道:“三日之期一到,我等……怕是皆要人头落地!”
他推开了窗,面色凝重。
洛阳的夜空,被无数的火光映成了,诡异的橘红色。
那是西凉军,在各家府邸外,点燃的火把。
“他……不仅要我们迁,还要毁掉我们在洛阳的根基。”
王允的声音里,透着悲凉:“今日是杨彪,明日……不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