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樊听年在工作室里绑住她的双手。
她坐在床沿,有些迟疑,拇指压在键盘上反反复复打了几个字。
对方似乎一直在看手机,在她再次输入字符还没发出时,发来一句——
樊听年:[为什么只打字不说话?]
初颂深呼吸:[你一直在看我?]
樊听年:[对。]
初颂又想起,先前还在国内他晚上在她房间前徘徊过的几天,她心里有点毛毛的,没第一时间再回消息。
然而对方似乎非常敏锐:[你在犹豫什么?]
樊听年:[你今天有些奇怪。]
初颂再次吸气,指腹压在键盘上:[没有......我只是在考虑今天在哪里睡比较好。]
这侧樊听年视线扫过屏幕上的几行字,他很清楚初颂在撒谎。
她的行为举止一向简单,也有规律性,不想来就会言辞惶恐加好几个感叹号的拒绝,想来就会停两秒,直接回“好的”。
这是个问过很多次,不需要反复敲字,斟酌回答方式的问题。
她会反反复复打字,但又没有发过来,是因为她有其它想说或者想问的话,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但感觉到对面人好像害怕,他放过了她。
他打电话过去,声线放得柔和:“我们白天见的时间不多,晚上想和你呆在一起,要过来吗?”
初颂坐在床侧,左手反抠在床沿,听到这样的声音,松了口气。
樊听年在面对她时其实大多时候都是温柔的,偶尔暴露出侵略性和压迫感,其实也没有真的伤害到她。
她右手举着手机,可能是房间安静,声音也软:“那好吧......”
她正好也有事情问樊听年。
几分钟后,初颂抱着枕头站在樊听年的卧室门口,抬手叩了两下,推门。
她穿着白色长袖睡裙,头发刚洗过,披散在肩膀上,右边的头发别在耳后,露着素白又小的一张脸,右手抱着枕头,扒着门框,像夜晚醒来,懵怔着睁着眼睛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