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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那人无法,赶紧入内,在一堆药草和瓶罐之间翻弄,很快凑齐一帖药。杨杲让他马上熬煮。那人敢怒不敢言,生了个炉子煎药,巧儿不放心,主动过来帮忙。

    马车停在门前,杨杲吩咐几个侍卫看住村子前后,一转身就上了马车。

    肖稚鱼盖着毯子和披风,头发凌乱,乌黑散做一团铺在锦缎软垫上,杨杲低头看着她,将两腿伸直,干脆靠着厢门休息,一天之中发生的事不少,还有何时会反映过来的朝廷,他本该警惕,可才一闭眼,鼻间似乎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馨香,身体不知不觉放松下来,竟真睡了过去。

    大半时辰过去,车外忽然传来声音,有人说药熬好了。杨杲立刻睁开眼,叫人把药端来。

    巧儿打开车门,将药捧了上来,一面拿眼偷偷觑他,一面叫醒肖稚鱼。

    肖稚鱼头昏脑胀,勉强半坐起来。

    杨杲忽然道:“药草是农户在山上随手摘的,也不知掺了些什么,你敢不敢喝?”

    肖稚鱼瞥他一眼,没力气说话,只轻轻点头。

    巧儿想要喂药,可杨杲就横坐在车门口,她看了好几眼过去,他却置若罔闻。巧儿道:“这位将军……”

    杨杲伸手从她手里抢过药碗,勺子轻轻搅了几下,舀起放到肖稚鱼嘴边。

    肖稚鱼眼皮也未抬,张嘴就喝下去。

    滚烫的药汤入嘴,她嘴唇微抖,却没说一句。

    杨杲看了她一眼,手上动作缓了些,晾了片刻才又喂第二勺。

    肖稚鱼一勺勺慢慢将药喝了,不知是不是汤药滚烫的原因,还是起了效,身上有了些暖意。她吐了口气,钻进毯子里,才枕着软垫,就又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杨杲一手将空碗递过来,巧儿接了却没走,挤在车门角落位置,防贼似的盯着他。她先前看此人生的一副俊朗周正的样貌,看着不像趁人之危行为鬼祟之人,可一路他的行为举止都是出格放肆,若在长安早该治罪了。

    到天亮时分,雪彻底停了,山路上积了厚厚一层雪。

    肖稚鱼被巧儿叫醒用饭吃药。

    巧儿轻声道:“那个乱贼就在边上睡了一晚,我全盯着。”

    肖稚鱼吃了小半碗粥,又把药喝了,拍拍身侧道:“我感觉好多了,你眼睛都熬红了,快来睡一会。”

    巧儿道:“等会逮着空我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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