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贼来的消息不要散播,今夜营里也不要搞半夜集训。让士兵们好好睡一觉,明日恶战。”
张国维皱着眉头,使劲摇摇脑袋,“我怕是睡不着。金将军,此战成败可都系于你啊。”
“大人放心。咱家也是准备得万般妥当了,才敢安睡。”金士麒忽然一笑。立刻叫来旗令兵:“传令给三里营的火箭炮兵,派个中队过来不,不要浪费,派2个车组过来就够。”他指着远处的船队,“叫他们天黑后就对海里放火箭弹,用爆破弹,射他一百颗!但别一股脑地全都射了,要间隔几分钟射一发,再等上半个时辰射几发,持续到明天天亮。”
冯虎忙走近了,低声说:“恐怕不成吧?白天都未必打不到,更何况夜里。”他也指着远处的船队,“而且这距离大约有四五里,乃是胖仔火箭弹有效射程之外。便是抬高了仰角打过去,也只能凌空爆炸听个响。”
“没错!”金士麒咧嘴一笑,“我就是不想让他们好好睡觉。”
次日晨。
金士麒带着一群随从策马赶往驯象营的营寨。此刻天还未亮,驯象营的城寨被笼罩在一片暗蓝色迷雾中。迷离而梦幻,肃穆而清冷。
金士麒忽然扯住缰绳,他瞥见大营东南角的树下有几个奇怪的人。
那是4个广西兵,他们正合力拽着一匹马,逼着它登上了一架四轮马车的车厢里。随后一个大个子士兵也跳上马车。他一边轻拍着马脖子,一边从口袋里抓了草料喂在马嘴里。其余几个人就静静地站在旁边,望着马车上那诡异的一幕。
“那是干什么?”金士麒问守门的军官。
“杀马。”
那军官简单解释道:昨天驯象营中军的几个旗令兵跟着将军你出巡,遇到了贼子偷袭,作战中伤了几匹马。这匹马胫骨都断了,不能留了。这事儿蔡都司已经批了。
金士麒点点头,眼睛却始终不离远处那一幕。那一人一马站在大车上,侧影在暗淡的天光映衬下犹如一组肃穆的雕塑。他抱着马头,轻轻抚弄着马鬃,一把一把地抓着黑豆喂着那一幕真是让人心酸。
那是一匹高大的蒙古马,在广西军中尤为宝贵,只有正职骑兵、亲兵和军官才能骑。但断了腿就再不能留了,这世道就是如此残酷。
等了好一阵功夫,那马车上的大个子仍然没动手。
“那大个子是旗令兵吗?看着眼生。”金士麒又问那军官。
“不是。”军官指着他们,“是第三大队的车兵,轮了后半夜的岗,就摊上了杀马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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