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气得不轻。身份最高的蒋先生和孙先生也互相瞪着眼睛。都在示意对方想想办法。甚至连莽汉子李铜也有些后悔了,他嘟囔着:“反正,我说的是实话!”
金士麒突然“呼”走向李铜,惊得李铜立刻退后了一步。
众人也都屏住了呼吸,以为金士麒要动粗了没想到金士麒却一把搂住李铜的脖子。“李兄!”他亲切地唤了一声,“多谢你提醒我!本将这些日子只想着如何布防、如何迎敌、如何通杀那贼子,却忽略了外公他老人家的感受啊!”
他又指着港口里壮观的船队,叹息道:“这船队是老爷子毕生的心血。是丁家的根本。若是有个损失,即便老爷子嘴上不骂我。但他心里也一定痛得很啊!”
“谁说的,老爷子可是直脾气,一心痛就会骂人!”李铜直言道。
“李铜你少说几句!”那个蒋先生一把扯开他,脸一转向金士麒就立刻露出笑颜,“姑爷说得是!老爷子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他名下的船虽有数百,但最大最好的可都在这里了。老爷子这次给姑爷运兵马辎重,不但一个子儿都不赚,这半年来还推了无数的生意呢!”
“这我都知道。”金士麒面向西方,深深地拜了一次。“丁公对我恩重如山。大恩么虽不言谢,但我应也给丁公和诸位一个交代。”他指着海港里的船队,宣布:“我金士麒今天就当众许个诺,诸位都是见证。从今往后,诸位船上人员若又伤亡,我都按照广西军的双倍标准抚恤,最寻常水手也有百两银子。如果船只沉没损毁,我也照价赔偿。我广西虽然没你们广东富庶,十条八条总赔得起。”
他这番话很有诚意!自古官家征用的民船民役,都是生死各归天命,哪有人负责啊。
金士麒刚吹完牛,正在感觉良好,旁边李铜却哼了一声:“十条八条?我们可是足足五十六条船!”
“李兄啊,你是咒我败得一干二净?”金士麒冷笑道,“如果我真败到那地步,郑芝龙的霸业就成了定局,万里海疆就都是闽贼横行。到那时,丁老爷子船再多也没用最多在西江上跑跑货运!”
李铜还想说什么,又被蒋先生狠狠拧了一把。旁边的孙先生也一抱拳:“金将军,我们都晓得这一仗对老爷子很重要。但老爷子吩咐的,确实只是随军货运,不能轻犯险地。”他又拍拍胸脯,“当然啦,像我们这几个老哥,命都是老爷子的,过去几十年也是打打杀杀过来的,为了老爷子再凶险也不要紧。但我们船上的水手却不同,他们都有家有口,干的都是正当营生。还有些水手是从别家船队码头请来的,名号上不属于咱老爷子,若让他们犯险更说不过去。”
孙先生最后拱手深深一拜:“将军,我们五十多条船上两千多口人,背后就是上万口老幼妇孺,真地无法跟将军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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