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躲在查应才的房间里不敢出去,“我真是瞎了眼,还给他们分糖。”
查应才笑吟吟地走进来。“金兄。你这次可抓了一条大鱼!”
“什么?那三个人里有郑芝龙?”
“那倒不是。”查应才忙摆手。他说刚才抓那三个人里有个海盗小头目,嘴巴被撬开之后,供述了许多有价值的情报。
最近时日,是郑芝龙带着几个名列“十八芝”的海盗首领,集结在周边岛屿上伺机而动,旗下据说有三五千人。前几天金士麒的老朋友刘香佬也带着一千多贼子来会盟了。据那个小头目交代:海盗首领们的意见也不一致,郑芝龙坚持要上岸强攻广西军,刘香佬却不想正面交战。
金士麒哈哈一笑。“刘香佬怯场了。”
刘香佬虽是郑芝龙的属下,也名列“十八芝”。但他经常是关起门自称大王,是一个半独立的海盗首领。刘香佬之前跟随荷兰人进攻澳门,半路被金士麒揍了一顿,后来荷兰人战败,他就不战而逃。这人滑头得紧,知道与金士麒照面绝没好处,当然不愿来送死。
像刘香佬这种想法的,十八芝里面还有好几个。但大首领郑芝龙算的不是经济帐,他的目标的是要官兵的战斗力一举摧毁,把朝廷逼得山穷水尽,只能用最好的条件来招降他。因此郑芝龙一定会顽强地打下去,甚至明知道金士麒是块硬骨头,他崩碎牙齿也要啃上一口!
“那就来咬我呀,还等什么!”金士麒踏上一步,“我还急着去台湾呢!”
“你不用急。现在郑芝龙比你更急。”查应才安抚他,“你别看郑芝龙是带头大哥,但十八芝兄弟心都不齐。顺风顺水的时候自然一切都好;但他现在是进退两难,队伍中的矛盾就会暴露。尤其是像刘香佬这等人本就有异心,借机就会扯后腿、使绊子,甚至还会下毒手。对郑芝龙来说,他眼前的问题不是怎么战胜我们,而是如何制伏手下的贼子。”
金士麒寻思着,“看来我们还要帮帮郑芝龙了?”
“你想怎么帮他?杀了刘香佬?”
“我没那能耐。”金士麒一笑。过了半晌,他忽然抬起头来,“才哥,我们是不是过于强势了?”
“这话怎讲?”
“没错,如果不是我们太强,那帮贼子又怎会‘进退两难’?”金士麒的脑袋豁然清晰了,“都怪你啊!你造这营墙比城墙都厚,你修那码头那么结实,你看咱军情司一天天筛查侦破细作滴水不漏,比锦衣卫都细致。换成我是郑芝龙我也不敢来啊!所以,才哥,咱必须示弱。我们示弱,就是给贼子们以希望和信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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