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蓝天的衬托下,半空中翻滚着焦黑的烟尘,白色尘雾中穿行着雄壮的船体。明黄色的火光闪闪烁烁,硝烟被气浪撕扯成一朵朵漩涡。
岸边的葡国船只在连续的炮击下颤栗、燃烧、歪斜,爆裂出万千的碎片断木,徐徐沉入海涛。无数道明光勾勒的线条,一处处浓艳缤纷的色彩。真是一幅动人心魄的画卷。
“情况不妙啊!”金士麒注意到有些荷兰大船身后还拖着三两只小艇,还有些小艇靠在船舷边。正从甲板上放下水手。荷兰人已经在准备登陆了。
其实澳门的实力也不弱,他们有数百门火炮和千余名兵士。但他们是防守者,兵力要分散布置。而荷兰人是进攻者,可以集中全力击其一点。
首先遭到攻击的,是澳门半岛西南的两座炮台,以及停在岸边的澳门船只。荷兰船队正沿着一条椭圆形的航线顺时针航行,借助风势由北向南快速靠近海岸,用左舷炮倾情轰击。然后调头,从远处兜回北方,装填之后再进行第二轮轰杀。
就像机器一样精准、完美。换作是金士麒,他也这么干。
只可惜了那些澳门船只。澳门总督奉行的是“城内防御”策略,没有进行海战。大多数的澳门船只都避到了明国海域去了,剩下没走的就惨遭了炮火屠杀。
解决了葡国帆船之后,荷兰人就专心致志地轰击那两座炮台。这时代的火炮发射的都是实心铁弹或霰弹,对建筑物的杀伤力有限。但威力不足可以用数量弥补,荷兰人几个轮次开了1000多炮。在这份浓浓的诚意之下,葡军的每个炮位都遭受了数次有效命中,已基本被打残了。
由此一来,澳门的沿海防线就出现了一个缺口。荷兰入侵者展开了第二阶段:半数船只继续炮击,压制海岸上的散兵残炮;半数船正把水手放下小船,开始登陆。
就在这时,金士麒的船队抵达了战场。
说句心里话:如果再晚上半个时辰,待荷兰人都上小船登陆时金士麒再登场,那就更完美了。因为那时候对手“人船分离”,金士麒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冲杀它们,像打靶一样轻松又快乐。退一步讲,如果之前他未被荷兰哨船发觉,金士麒也可以躲在海角后面,一边喝茶一边等待时机。
可惜啊,机遇总是可遇而不可求。这就是真实的战争,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此刻,两军相距2里。
“变阵,分列纵队。”金士麒轻轻举起右手,“落桨,中速。”
他的声音清晰而淡定,脸上表情也很儒雅。但他身后甲板上顿时响起一阵嘹亮的号令,接着便是旗帜飘展,接着便是号角声如利刃划破海面。各船上鼓声乍起,千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