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点点头,“没错,但今天又一次加深了体会。”
说话间,天野快船队的第三轮火箭弹又落了下去,但由于贼船已经散开,这次命中寥寥。随后武腾号就追上了一条落单的贼船,那可怜虫断了两根桅杆,只能随波逐流了。武腾号就绕着它远远近近左左右右一连6次侧舷齐射才把它轰沉。
其它的贼船早已四散而去,而8条天野快船也分作两个大队,向南、西南方向分头追去。
武腾号在海上兜了一个大圈子,才临近广海卫的船队。
更远的地方正逐渐汇聚了一些大大小小五花八门零零散散的船只,他们都是些民船。他们目睹了整场战斗。直至此刻仍躲得远远的,生怕被波及。
姚守义的5条船仍顽强地漂在海上,各船上的火已经熄灭,但水兵们大多瘫坐在尸首之间,还有许多伤者躺在血泊之中哀嚎着。只有姚守义仍然擎着一杆火铳。站在船头望着武腾号的归来。随后就看到金士麒走到船舷边,好像要说什么。
忽然间,从武腾号的船舷后面奔出一个少年,就是那个名叫“衰仔”的广东小水兵。
他扑在船舷上,望着他曾所属于的兵船,便看到了自己的爷爷那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那个每天至少打他七八个耳光的老家伙,那个每顿饭都会省下鱼干豆皮一切蛋白质给孙子长身体的人,那个每天臭骂他衰仔的老东西爷爷正直挺挺地趴在甲板上。背后衣服仍在焦黑冒烟,身下的血却早已凝结。
衰仔哀叫一声,抚着胸口哭倒在地。
姚守义顿时大吼:“金将军,你早就知道贼子会来。”
金士麒点点头。“没错,我还猜他们就在虎门设伏。”
“你拿我们当诱饵!”
“你听着,我死的兄弟比你多。”金士麒又厉声道,“更别忘了,你也是水营!”
姚守义顿时哑口无言。金士麒的上甲板也减员过半,他的身边也烟火缭绕,他的脚下也是尸体横陈。武腾号的鲜血正汇集成流。沿着船舷的缝隙吱吱地洒落下来,在混绿的海水中溅起一朵朵红花,迅即在大浪中消散而去。
海风仍在激荡,从北向南几里的海面上黑烟滚滚,尸首、浮木、帆纬、杂物,被大浪扬起、拍落。刚才的一场激战,计有7条贼船焚毁沉没,其余的10条左右贼船都已经四下逃散。
那8条天野快船已经追到了南边去了,船帆都快落入海平线之下,大约在10里之外。金士麒怕他们贪功。就下令升旗、开炮召他们回来。
武腾号只升起一面前帆,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