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千算万算,只是没想到你水营出战那么快!当时我与将军你同在一处战场上,我在一条不起眼的小船中,将军你却在那威武大船上。我遥望着你号令水兵,还亲自抬了箭箱。还被奔跑的水兵撞得摔倒在甲板上,然后又跳起来”
“这都被你看到了”
“没想到官兵之中竟然突然出现你这等人物!当时我就知道,我们输了。”胡道贵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们的船被一条条烧毁、撞沉,船上的后生们半身是血哀嚎连连,他们连反击都不敢,只哆嗦地躲在船舷之后。我当时就知道,我们不仅输了奇袭桂平一战。也输掉了整场战争!”
金士麒见他那副惨淡的表情,差点想安慰他:重头再来!
“你真是我们的宿敌啊!”胡道贵用复杂的眼神盯着金士麒,仇恨、哀伤、无奈、恐惧都在其中。“金将军,你知道我们胡家在浔州经营多久吗?我们为这场起事投入多久吗?二百多年七代人的积蓄!金士麒,如果你没有出现在广西该有多好啊!”
“别激动!坐下来说话,把拳头放在背后。”金士麒忙说,“我知道你恨我。”
“恨你?没错!”胡道贵苦笑道。“几个月前我终于第三次见到了你。我带了一队精兵去藏宝港,准备杀你呢。”
“什么!”金士麒惊愕了,“但我没感觉到啊!”
胡道贵说:“那是三月初的事儿,可惜没等到好机会。”
“三月”金士麒嘿嘿一笑。“我度蜜月去了!”
“是啊,我们翻山越岭历经风险才到了藏宝港,你却不在,我们就在城里守着。银月楼房价太贵,我们只能住在岳王庙后街的小店里。”胡道贵忽然灿烂地一笑,“说实话,那是我这几年最闲暇自在的一段日子。我把后生们派到你府第四周和码头上去探查风声,我就睡到三竿起,吃吃喝喝,然后捧着一壶茶到街头闲逛,真舒坦啊!你藏宝港也有好多浔州人,倒是没人怀疑我们。我就与各色人物攀谈,问他们日常生活,问他们的做工和活计,听了许许多多小民在你藏宝港的小日子说实在的,我还真是羡慕呢。”
“是啊,在军旅中经历得日久,就越是向往平静安稳的日子。”金士麒也深有感触。
“非也非也!金士麒,我羡慕的不是他们,而是你。”胡道贵向金士麒轻轻一拜,“想不到你竟有这种手段,一年中也不多大半年时间能作出那么一番作为。真是如神话一般!”
“那里有什么神话!”金士麒大手一挥,“若是没有我在柳州城中那番奔走,也就没有藏宝港之今日!若没有藏宝港,也就没有我在桂平江面上那一场威风!”
“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