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洒着斑斑血迹,再仔细一看,每个人的右手都被斩断了。
他们的断肢上只是胡乱包扎着,暗袖色的血迹从断口处渗透着。他们都是匠人,他们的手就是他们的命。那狰狞的一幕如此触目惊心,金士麒只觉得心肝被紧紧揪扯住。
他猛然明白了那所谓礼物是什么。那根本不是礼物,那是血淋淋的jing告。
这时黄宽也追了出来,他看到此景也不禁黯然:“蔡豹,他真够狠!”
“不是他。”金士麒的牙齿间出了咯咯作响的声音,“背后的那人,是靖江王。”
安顿好了那4名可怜的匠人,金士麒随着何参将等人上了车马前往城东北的军阁。在目睹了那狰狞的一幕之后,他还要去参加总督大人的战前会议。这真是诡异的一天。
一行人离开临时官邸,刚刚穿过几条街,就感觉到今ri的桂平县城情况不妙。
城里已经开始乱了。
开始时只是零星的尖叫声,随后便看到民众奔跑逃窜,到处都是哭爹喊娘胡乱不堪。没多久事态越来越严峻了,街道上连续几队浔州卫的兵马向南边赶去了。何参将、金士麒等人的车马则向北去,他们队伍有百余名兵士在两侧护住车马,他们把武器也都亮了出来。
又过了一阵子,sao乱的灾民便汇入了城。
远近各处哭喊声连天,一股股的的流民正四处奔行、打砸、焚烧、掠夺,他们三五成群的打砸着街边的门窗,还有十几人的大队伍持着各种木棍、狼牙棍和竹矛大呼小叫着在街道上横行,也有零星的汉子拎着斧子拆窗而入。随后就看见城南方向几道灰烟滚滚而上,那边正烧得猛烈。
何参将怒道:“浔州卫的人在干什么!”
金士麒没搭话。浔州卫在城也只有一千多兵力,现在全都调去守南边的城墙。但是城南聚集的是两万多名流民,战争爆之后他们就迁徙至此。
他们缺医少食困苦不堪,只靠着断断续续的救济维持着。他们有几千人被拉去修造桂平县的城墙,从ri出劳作到ri落时分,每天都有人被打死、摔死、累死。这场动荡早就在积蓄着,现在终于要爆了。
最可怕的是南边的城墙还在修造之,还有好几处未并拢的缺口,城外的难民借此涌入城,甚至会去哄抢城北的屯粮码头。那码头上正驻防着桂林左卫的jing兵,到时候不知道又是一场何等的残杀。
金士麒一行人兵强马壮,百多人浩浩荡荡地在乱城前行。一路上有惊无险,半个时辰之后就抵达了桂平的东北城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