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终于剑招,非人御剑,剑缚人也;人之剑,以人御剑,虽有剑招,非为主,然更无剑招,观敌之动,变己之用,此之境也;人剑合一,全无剑招,剑随意动,意随剑生,人御剑也,若动己之手足,剑御人也,似运剑身本部,不可言,不可分。”
“愿闻剑心。”
“剑心者,心剑明也。非人剑合一之境不可言说。寻常之剑心,以持剑之愿也,保家卫国之志,升官发财之愿,闲云野鹤之情,皆可谓寻常剑心。”
“问境界之剑心?”
“至如此境,剑心、心剑,再无可分,心即是剑,剑即是心,可谓是‘青锋释却心中意,心藏万物化青锋’。”
“君何境?”
“在下庸才,仅人之剑也。”
“可更言剑意。”
“剑意者,出剑之意志。为何出剑?出剑为何?剑修皆疑而无人了却。简而言之,出剑为胜!”
“善!剑法、剑形吾皆明,剑道虽无俱了,然亦能解其义,剑境、剑意、剑心吾未晓,请君指教。”卫霜起身拱手。
万暮白也随之站起,眼里的茫然已经一扫而光,然而仍然有一抹犹豫,如同心魔般缠在心里。
“卿可尽言,在下愿一试解为卿解惑。”
“吾初入尘世持剑闯荡,遇一敌手,奈何?”
“战之!”
“我弱敌强,奈何?”
“力战!”
“我知不可胜,奈何?”
“亦战!”
“若敌弱我强,奈何?”
万暮白一愣,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显然,直接出手将其击杀便是了,不过转念一想,这个“敌”为何会在弱于对方的情况下仍然找上门来?肯定不是寻仇,没人会这么傻。那究竟是为什么?
万暮白思索着,突然觉得豁然开朗,明白了其中奥秘,即使弱仍然要来,说明这肯定不是“死敌”,应该是“劲敌”,那么答案就完全不一样了。
“以我之全力,敬之。”
卫霜认同地点着头,看来万暮白是知道了其中的意思,接着又问:“若此人非是生人,而是我之知己、生死之交,我知其远非我敌手,恐其心易挫,奈何?”
万暮白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上了卫霜的当了。从一开始的论剑,再到现在他问的这些问题,简直就差明着说他俩了,一步步把他引到这儿来,就是让他说个明白。
万暮白沉吟良久,眼神飘忽,不安地来回踱步,两手不知所措,一会儿去摸剑,一会儿又放下。
突然,万暮白大喊一声,拼尽全力朝空气挥了一拳,转身拿起酒壶三两口把壶里的酒一饮而尽,又一把抓起了碟里所有的花生,只嚼了三四口就直接咽了下去。
卫霜只是淡然地看着,把空了的酒壶、酒盅、餐碟给收了回去。
“啊——打!现在就打!”万暮白好似疯癫一般,“不仅要打!我还要赢得堂堂正正,让你心服口服!让所有人都闭上他们的臭嘴!”
万暮白仿佛受着很大的煎熬,锤击着胸口,几乎贴着卫霜叫喊着,甚至有花生碎末伴着酒气一起喷出来。
“好,你想怎么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