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他这次该怎么办!”
说到这里,夏维忽然自己愣住了,口中喃喃地道:“完了完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弥水清忙道:“三哥,你怎么了?”
夏维摆摆手,示意别打扰他,然后就撑着下巴,低头思索起来。弥水清和瞿远只得安静地等,但过了快半个时辰,夏维仍是纹丝不动,也不说话。瞿远有些急了,却又不敢作,只得转身走了出去。弥水清看了看夏维,摇摇头也跟出去,追上瞿远,道:“二哥。”
瞿远停下脚步,愤愤地道:“三弟这是怎么了?最近变得这么闷,憋了半天也没个痛快话出来,他想什么呢?”
弥水清劝道:“二哥你别骂,肯定有什么大事,三哥需要好好想想。不过我猜,三哥不是有事想不通,而是想通了却不知该如何跟我们讲。”
瞿远想了想,点头道:“有理,还是小妹了解他啊。既然他不知怎么说,我们就逼他直说,省得这样耗下去心烦。”
瞿远拉着弥水清回了帐篷,却现夏维不知去向了,只留下一纸书信,说他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总不能真当个小兵去冲锋陷阵,正好有事要做,就先告辞了。之后又嘱咐瞿远和弥水清,最好留在烬火河畔指挥,不要亲自上前线。
瞿远看过信后怒道:“这小子,竟然当逃兵!等我抓他回来,肯定饶不了他。小妹,你说这次该如何处罚他?”左右一看,连弥水清也不见了,料想是去追夏维了。瞿远也没了脾气,只得苦笑摇头,道:“走吧走吧,都走吧,连去哪儿都不说一声,眼里是真没我这个二哥了。”
***
夏维骑着一匹骏马,正向南狂奔。春风袭面,马蹄翻腾,一股畅快之感涌上心头。这几日在军营闷坏了,这一出来,自然是心中畅快。但一想到安雪香的境遇,以及此事将造成的后果,又不免心情沉重起来。
由于北王军正在前方枕旦待戈,夏维这个逃兵想要南下,只能绕路而行,行程上难免有所耽搁,星夜兼程,疾驰七日,总算到达了沧星江畔。
沧星江自忘颜山脉南部源,一路东去,横贯三省,是华朝南方第一大河。此时南方已被颜瑞彻底控制,沧星江畔各大渡口,也有颜瑞的炎武军驻守。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夏维看到在渡口驻扎的炎武军军容威武,布防有素,也不得不佩服颜瑞有些本事,不到半年之间,竟已展到这般实力。
夏维早已脱去军服,换上寻常布衣,战马被他骑得累瘦数圈,看起来倒也像匹落魄的老马,一人一马便不会引人注意。夏维在沧星江北岸的一个小渡口停留,想要找船渡江。但此时炎武军已经下令封锁渡口,连这个不起眼的小渡口也都停了航运。夏维知道去其他地方也是一样,便找了家客栈落脚,看看能不能买通大胆的船家送他渡江。
客栈门口滞留了许多人,大多是从北方逃来的难民,向去南方躲避战乱,却被困在此地,只能望着茫茫大江,抱怨自己命运不济,或者希望战火暂时别烧到这里。
夏维也没要桌子,只是买了个馒头,然后就蹲在客栈门口,听难民们谈话。这种地方,客栈已经没人住了,他要是进去要酒要菜,立刻会引起注意。而且他也想从难民的口中,找到渡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