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们信我,就不要去打西二省,将兵力向东铺开,占据烬火河畔各处渡口。”
弥水清恍然大悟,道:“原来三哥是担心莽军渡河去打大星关啊!这倒也有理,莽军若是真的突然渡河,进攻大星关,确实对北王军是重大威胁。但现在的问题是,莽军没有实力这样做。”
夏维苦笑道:“小妹误会了,我不是要防莽军渡河,而是要在关键时刻,把这里的有生力量撤回大星关。”说着长叹了一声,“这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除此之外,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瞿远和弥水清见他如此悲观,便连忙追问。
但夏维却不再多言,只是说:“如果你们信我,就照我说的做。不过我这法子也不会有太大用处,你们不照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瞿远和弥水清无论再怎么问,反正夏维是闭嘴不说了。二人心中不满,但也无法再问下去,只好离开了伤兵营,边走边商量,均觉夏维行为异常,但既然他没把自己的全部想法说出来,又不尝试说服他们,他们也不能这般接受他的意见。
于是部队按照原定方案开始行动。但正当他们正在调动兵马,准备攻打西二省的时候,巴姆扎率领的莽军终于冲破了乔年炅部。乱从此起。
如果按照之前的策略,乔年炅至少还能再坚持一个月,但他放弃了。东王军和北王军无论出于何种考虑,都没有对他做出支援。倒是占据皇都孤城的颜英吉,号召全城百姓捐粮,送往乔年炅部,以彰显自己的仁义之风。不管怎么说,颜英吉在皇都日子也不好过,能有这番动作,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乔年炅现在就是没了爹娘的孩子,东王家和北王家不管他,那是怕他吃穷了自己,颜英吉给他一口吃的,也是抱着同病相怜的想法,在死之前拉个伴,共赴黄泉。
乔年炅自然明白,他要是吃了颜英吉的食,就算是华朝叛臣了,自己临死临死,万不能落下这么个臭名,于是他将颜英吉送来的粮草,“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只不过那些粮袋里变成了石头土疙瘩之类的东西。而且乔年炅还大义凛然地表示:“宁化忠魂,不作叛臣。”搞得颜英吉吃了一肚子哑巴亏,却也无处鸣冤。
连日来上顿不接下顿的南王军残部,终于吃上了几顿饱饭。明白人都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这是要送大家一起上路了。于是在当天夜里,出现了大量逃兵。乔年炅表面上不作阻拦,实际却暗中安排,将逃兵逼向西面。西面便是莽军,逃兵们要么去和莽军谈一谈,看看对方是不是会放自己生路,要么就只能乖乖回营。
当夜的情况十分混乱,据说有上万士兵出逃,被骑兵追赶,逼向西面,无形中变成了一次对莽军的攻势。巴姆扎看逃兵来势汹汹,便派兵上前阻拦。逃兵与莽军遭遇,生小规模战斗之后,逃兵又大量撤后,向东逃离。但他们不敢也不想回营,于是停在了巴姆扎与乔年炅中间。巴姆扎也不敢掉以轻心,整整一夜都没睡好。其实从开战以来,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手下战士也是如此。与乔年炅的拉锯战打得太久了,莽军就算再骁勇,也终究是血肉之躯,身体与士气都已快垮掉了。因此次日清晨,巴姆扎便大规模整合兵马,将原本分散开冲击乔年炅的部队全部收缩,打算给乔年炅迎头一击,作一了断。
正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