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鸣清脆,昨夜的血腥与阴霾早已散去。陈佑安靠在床头,看着眼前关切的众人,又想起城墙之上师傅与桃夭的身影,忽然明白,那场看似凶险的历练,不仅让他斩了妖,更让他懂了何为责任,何为情谊。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手曾紧握归尘剑,劈开黑暗,如今虽还带着酸痛,却多了几分沉稳。或许,这便是师傅所说的“醒道心”吧。
“对了佑安哥哥,”王凝脂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你那柄剑真的好神奇,昨夜放在案上,竟隐隐泛着微光,连蚊虫都不敢靠近呢!”
陈佑安心中一动,看向外间案上那柄静静躺着的归尘剑,剑身虽未出鞘,却似有灵韵流转,一如师傅所言——见剑如见师。
“玄虚道长呢?”陈佑安问到。
…
玄虚道长醒来时,已是午后。
他一睁眼便看见陈佑安正坐在床前,握着归尘剑贴在他心口,眉头微蹙,神色专注。一股温润的灵气顺着剑身在他经脉中流转,缓解着体内的剧痛。
“哼,小毛孩,倒还有些本事。”玄虚道长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几分不屑,明明心中感激,脸上却依旧摆着架子,“谁要你用这破剑来救我?老夫自己便能稳住伤势。”
陈佑安闻言一喜,连忙收回剑:“道长您醒了!感觉怎么样?郎中说您伤及肺腑,需好生静养。”
玄虚道长挣扎着想坐起身,却牵扯到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偏又不肯示弱,硬撑着道:“无妨,些许小伤,何足挂齿。想当年老夫斩妖除魔,比这重的伤也受过,还不是照样……”
话未说完,他便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愈发苍白。王凝脂连忙端来温水,递到他唇边:“道长,先喝口水润润喉,别说这么多话。”
玄虚道长瞪了她一眼,却还是顺从地喝了水,喝完又板起脸:“你们这些小辈,就是大惊小怪。老夫此次不过是一时疏忽,才被那熊妖所伤,待我伤势痊愈,定要将它的妖魂揪出来,再斩一次!”
正说着,丫鬟端来一碗汤药,黑乎乎的药汁散发着苦涩的气味。玄虚道长瞥见,脸立刻皱成一团,头摇得像拨浪鼓:“这什么东西?苦得呛人,老夫不喝!”
“道长,这是郎中特意配的凝神汤药,能助您恢复经脉。”陈佑安劝道。
“要喝你自己喝!”玄虚道长梗着脖子,语气强硬,“老夫修道多年,自有疗伤之法,用不着这些凡俗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