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翎冷笑一声,因激动声音微微发颤。
“你真的认为舒家死士领命杀我之事,仅是田氏一人主谋?她舒羽又可曾受到半分真正的惩罚?死了娘亲就叫惩罚了?”
“姜翎!慎言!”
裴云序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他看见姜翎眼中最后一点微光,随着他这句呵斥骤然熄灭,只剩下浓重的失望与冰寒。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欲置我于死地,牵连我身边之人!就因为她救过你,所以我和孩子就活该忍受这一切吗?”
她的声音带着破碎的颤音。
“裴云序,你若护不住孩子,那就把孩子还给我,我带着他们离开,离你们的是是非非远远的,再不用受这份窝囊气!”
凛冽的秋风仿佛从四面八方灌入肺腑,裴云序只觉心口一阵剧痛,气血翻涌不止,喉间猛地涌上一股腥甜。
他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喷出,身形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你……”
姜翎脸上的怒意瞬间被惊惶取代,她下意识地上前扶住软软倒下去的裴云序。
“我去找立春!”
她急着想去找人,裴云序却抓住了她。
身体的虚弱和无力,以及体内似有虫蚁啃咬的痒意和难受都在吞噬着裴云序的意志。
但他嘴角却微微翘起。
他有些庆幸,雄蛊先发作了,她还没来得及感受这份痛苦。
而在庆幸之中,他又觉得以弱示人这招似乎也挺好用的。
以前都说男人大丈夫要顶天立地,他性子冷硬,也没人教他家人之间要如何相处。
姜翎脾气愈发拧巴,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哄。
这个蛊虫来得却正是时候。
因为姜翎第一时间扶住了他。
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传递来的却不是厌恶,而是无法作伪的焦急。
她为他着急。
这个认知,像一道微弱却执拗的光,穿透了身体内外的痛苦,带来了一丝荒谬而隐秘的欢愉。
他甚至卑鄙地希望这痛苦能